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大雪封山,门口堆积了白雪皑皑,冷厉呼啸的风,在门口一打开时便迫不及待的鱼贯而入,将那娇小的身子一阵洗刷。
云绵一个激励,将房门关上,脑海中还是方才那一眼看见的银白。到现在都还白茫茫一片,天空炫舞着白色的花朵,簇簇繁茂。这恐怕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了吧。
怜儿将炭火升起,屋内的冷空气才算被赶出去了许多,她围坐在火坑旁,将自己的冰冷的快要麻木的双手凑上去,感受到温暖的覆盖,才止住那哆嗦的唇瓣。
顾嬷将早膳带了进来,慌手慌脚的走进来,并畏畏缩缩的将房门关上。
“夫人,用早膳了。”她的目光落在里屋的云绵身上,将手中红色的食盒那过去,放在桌面上,打开里面弥漫着香喷喷的气息的食物。还散发着令人垂延的热气。
云绵走过去,吃了起来,还在思索着今日要怎么回去。
站在旁边的顾嬷一只手捏在另一只袖子的底下,手指间好似在玩转着什么,脸上挂着丝丝复杂。在云绵刚好将早膳用完之后,便将袖子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放在桌面上,那是一个长颈的青色小瓷瓶,红色的瓶塞十分醒目。
云绵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她,听她说到:“这是君侯今早让老奴送给夫人的,可以治脸上的伤和手上的伤。”
“君侯?”云绵嘀咕了一句这两个字,有些不相信。但是顾嬷神色认真,便相信了,心底一时间有些微暖。
随后在顾嬷的帮助下用了药,感觉微微生气了暖意,身上的伤口也不是很痛了。
快要晌午的时候,外面的雪才渐渐的小了下来。上午云绵便准备找谢景昭谢谢他,但是因为昨夜大雪,城外商道被封路,他便带着人去铲雪,一直到要快晌午的时候才回来。
因而也在听见谢景昭回来了的消息之后,紧紧地裹着自己的貂毛披衣,穿梭在外面长长地木廊上,来到谢景昭的房间。
到额门口的时候,不小心听见里面的谈话声,便停下了脚步。
“君侯,今日可有伤到?”
“是啊,大哥,你将衣服脱下来让我们几个看看,也好让我们安心啊。”
“不必,你们出去,我没事。”谢景昭语气生硬的拒绝。
随后屋子里便是乒乒乓乓的声响,声声让外面的云绵提心吊胆。
她按耐不住担心,便直接推门而入,看见的便是两个大男人抓着谢景昭的衣服,将人压在书桌上。几人听见门口的动静之后,一脸懵然的看着门口,几个视线碰撞在一起,又尴尬又诡异。
压在谢景昭身上的谢景严和孟衡尴尬的起身,将手中的衣领松开,对着云绵作揖。
“嫂嫂。”
“夫人。”
谢景昭脸上一闪而过的恍惚神色,还没起身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云绵却大步凌云而来,抓住他半敞开的衣裳不松手:“夫君可是受伤了?”
谢景昭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一旁的谢景严抢先回答:“嫂嫂是不知道,上午在铲雪的时候,遇到了雪崩,大哥被压在了雪下许久,现在又不肯给我们看伤,我看是伤的不轻。
云绵更是惶恐难安,抓着他衣领的手都在发抖,本来被外面的冷风刮的有些青白的脸色如今便的更加难看。
“你们莫要胡说八道,我……”谢景昭温怒,看见眼前的人是真心担心自己的时候,心里除了欢喜还有不忍心。
“夫君还是脱下来看看吧,也好让大家得个安心。”云绵咬咬唇,打断他的话,那紧促的眉头,好看的眸子里似乎含着泪花。
谢景昭愣了下,瞪了眼身后看好戏的两人,然而抓住她紧攥着自己衣领的双手,压低声音开口:“脱可以,只能给你一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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