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问道:“爹,娘亲呢!”
老者闻听此言,干瘦的身躯似乎趔趄了一下,伤感的情绪却越发收拾不住的涌出来:“尕娃啊,爹对不住你啊,爹…你娘亲她…她…哎——”
岑澈听到这话,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流露出什么。
也许是夜色暗淡的缘故,老者,也就是岑澈的父亲像是才看到云行烈,微微一愣:“这位是?”
“老伯你好,在下云行烈,偶遇你儿子岑澈,听他说家住这里所以就带他回来了。”
云行烈朝老者点了一下头。
“爹爹,是这位大哥哥救了我,送我回来的。”
岑澈连忙解释。
“先进屋吧。”
老者引云行烈、岑澈走进屋子。
屋子不大,分成一个灶间、一个榻间。
灶上有一只剩了一点点米粥的黑铁锅。
榻间只是砌了一张土炕,当做休息之用,角落燃着一支烛灯。
云行烈、岑澈和他爹三个人坐在土炕沿上。
“去年,尕娃她娘亲生了一场重病,可家里连锅都快揭不开了,哪儿还有余钱给他娘看病啊,实在是没办法,这样的世道,实在是没办法啊,尕娃,是爹对不住你啊…但凡有一点点盼头,俺们也不会给你送走啊。”
说着说着,岑澈的爹岑二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爹,尕娃并不怪你,尕娃知道,尕娃给林屠夫家做工,可以换钱给娘亲治病,尕娃是自愿的。”
岑澈也是一边哭泣着将脑袋埋进岑二的臂弯,一边安慰着他的父亲道。
云行烈却是知道,岑二虽说是送岑澈去林屠夫家做工,实则多半是将自家孩儿卖给了对方吧,否则,一个不满十三岁的小孩子做的工,赚到的钱,怎么够给岑澈娘亲治病的。
只怕是岑澈心中也是清楚的,只是为了爹爹别太难过,才假装不知道吧。
想到这里,云行烈不由得对小小的岑澈多看了几眼,暗中叹息他身世可怜又对他的理解心赞赏。
“可…可即便是这样,你娘亲她也…救不回啊。”
岑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如果你娘亲知道你回来,不知会有多高兴。”
“对了,尕娃,你是怎么遇到这位云小兄弟的,你们是在哪儿相遇的。”
岑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虽然说是说送岑澈去做工,可是卖出去的孩子,哪里还有讨回来的可能。
崇凉县可是距此百里之遥的西边,得翻越好几座山脉,纵然认得路途,他一个小孩子又怎可能一个人逃回来,当初,若非林屠夫要去崇凉县贩肉,只怕自己也没法讲尕娃送那么远。
家在郁致县的林屠夫每次去崇凉县,来回可也得费去个把月的时光,那还是他一路上赶着马车绕过座座山脉才安然抵达的时间。
“爹,尕娃说啦,是云大哥哥带我回来的,去年林屠夫将我带到崇凉县以后,将我交给了崇凉县最大一户富豪人家,家主人是叫做什么玄浩,我便一直待在他家里,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来了一群打扮得不像咱们这边的人,大概就是苍狼部落的人吧,跟玄浩进行了什么交易,然后上个月,玄浩就带着我和另外十几个小孩,一块赶往一个地方。”
尕娃一边思考一边继续说着:“后来,就在那座不知道叫什么的山上,两帮子人打了起来,玄浩就丢下我和几个小孩,独自跑了,其他小孩走失的走失,被杀的被杀,就只有我躲藏在一棵好大好大的树桩边,被一丛丛杂草遮掩住,没有被人发现,最后才遇见云行烈,被他给救了的。”
“原来如此,这得好好的谢谢你云大哥,且别说那么多,天色已经晚了,都饿了吧,我给你们做饭。”
岑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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