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白凌波跟着沈家的商队出了驿站便开始马不停蹄的赶路,白日天长,众人直行到戊时天才黑透,所幸脚程够快,没耽误了住店。白凌波等众人入住后自己才悄悄出来单独定了一个房间,那崔管事看在眼里,就笑她读书人讲究多,白凌波打了个呵呵也就糊弄过去了。
入房胡乱躺下,那伤处已疼得有些木了,褪了鞋袜看去,盈盈一握的小腿柔白细滑,唯独脚腕处二指宽一片青黑血瘀刺人眼眸,白凌波蘸着烈酒直揉了一夜,心中忐忑,不敢入眠。
话分两处,且说百里外的小小宅院中,此时正是凄风苦雨,哀惶一片。
原来白凌波走后,等在山门处的小厮见两人久久不出来,便喊了两个轿夫进寺找人。
白凌波是御王未婚之妻,小厮不敢惊动寺内之人,只悄悄打听了寺中有无僻静的所在,几人寻了几处都无所得,最后才在下山的山道上寻到一枚女子珠花。
这时竹林中昏睡着的知桃悠悠转醒,见自己竟睡在竹林里,而自家小姐也不见了,直把她惊得血都凉了。抖抖索索地爬将起来,又看到不远处的草地上零碎的散落着一些布料和珠花,知桃拾到手里一看就大哭起来,喊叫着冲到密林深处四处寻找白凌波。
这一喊叫便惊了茶舍附近的几人,他们闻声往后冲去,就见到了头脸凌乱,满脸泪痕,状如癫狂的知桃,一问才知小姐不见了。
众人在林间寻了许久丝毫没有收获,知桃立刻返回茶舍寻找,不想胡青药下的挺重,那个痴痴呆呆的少年竟然仍旧昏睡得人事不知。
她突然想起,自己是走到山道时被人从后面打昏的,那岂不是说,有一个人,他先打昏了自己,然后又对腿脚不便的小姐……意图不轨?!
她甩甩头不敢往下想了,现在她只想马上回去,去找方俊,去找胡青!
毕竟跟了白凌波一些时日,知桃见识已与众不同,哭过之后她迅速冷静下来,一面让小厮严守秘密,一面又让他们回府报信,她自己则赶往春熙楼找方俊求助。
消息到时,两处乱成一团。
这时,一直悄悄跟着知桃的胡青才终于出现在白府门前。
站立片刻,抬手,叩叩叩,门环响了三声。开门的是福伯,见门外站着胡青,愣了一下顿时老泪纵横。
“公子你可来了,快快,请进——”
胡青沉默着迈进门里,院中人人脸色惨白,白二夫人已然哭晕数次,此时见了他硬是抓着慧珠的手坐起身来。
知桃快速地将清宁寺中之事叙述明白,胡青做沉思状低头摇着扇子在屋中踱步。
“夫人,这事太大了,想来胡公子也是为难,咱们还是……报官吧?”见他迟迟不语,福伯面露焦急,那架势似乎只要白二夫人点一点头,他就会马上冲出府门。
“福伯且慢,此时尚不可报官——”
胡青将扇子一收,脸色严肃,“凌波妹妹乃是御王之妻,天家的媳妇!眼下情况未明,咱们若是贸然报官,必然惊动官府和内宫,到时候只怕……不好收拾啊……”
他这话说得含糊,但白二夫人却是心知肚明的。
上次白承礼雇人劫持白凌波时,她一听到消息就去报官了,结果弄得满城风雨,还被清河郡主拿来说嘴告状……她悲伤地看向胡青,“你说会不会又是那清河郡主啊,上次凌波不就是被她害的吗?这次是不是凌波又惹到了她啊……”
“上次是白承礼。”
胡青快嘴接道,想了想瞬间又改口,“清河郡主也不无可能。”
白二夫人一下哭了,垂泪悲泣,“如此可怎生是好啊?那位郡主为何总是要和我的凌波过不去?难道仗着是皇亲国戚、太子侧妃,就能随意将人命玩弄于股掌吗?”
胡青被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