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多久,白凌波悠悠醒转。
昏黄跳跃的烛火映照着萧鼐疲惫的睡颜,只是一个轮廓模糊的侧脸,却让她内心比任何时候都安逸宁静。
原来他一直守在这里,原来那些梦里的情话,都不是假的。
黑暗中她无声的笑了,想叫他起来,却又不忍心惊碎他的梦。她轻轻坐起身,却不想只是一个微微的抬手,他便醒了。
“你醒了。”萧鼐坐起按住她的手腕,脉息平稳,身上也不烫了。
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强劲有力心跳,白凌波闷闷道:“我们时候时候回家啊?”
“傻瓜,我们已经到家了。”宠溺地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是么,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呢。
“一路上你睡得像头小猪,只怕把你整个儿卖了都不知道。”
白凌波吃吃笑着揽住他,脸埋在他坚实的臂弯里,许久许久,终于说出了心中那个疑问。
“瑾言,为什么会有刺客?是有人要杀我么?”
自从嫁给萧鼐,自己好像无形中多了许多敌人。爱慕他的人想要她死,憎恨忌惮他的人,想将她变成他的软肋……虽然一早便晓得会变成这样,但当她真的与死亡擦肩而过,那种遗憾和恐惧的感觉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心里装着天下的男人,自己会是他的弱点么?这一次有惊无险,可如果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还会拼尽一切来保护自己么?
“不。”
“与你无关,是我失策了。”
萧鼐将她紧紧揽在怀里,温软娇柔的身子,却蕴藏着那样大的能量。他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一双漆黑的凤眼深沉如汪洋。
那些人的目标本该是他,闯营之后发现自己早已张开了大网,这才逼得他们掉头撤退,却想不到阴差阳错会和她撞到一起。是自己的倏忽,再次将她至于险境。
但这些事,他不想说。
初愈未愈,浑身的疲软让她无力思考太多,困倦再次袭来,趁着尚未泯灭的一丝清明,她攀着他的臂膀覆上那微凉的菱唇。
“瑾言,你没事,真好。”
……
声势浩大的秋猎就这样突然落下帷幕,皇帝虽严令将遇袭之事扩散出去,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坊间不知从何处流出的小道消息还是将这故事描述的绘声绘色,跌宕起伏。
太子萧珩和廷尉府忙得焦头烂额,尽管已经将那些刺客的尸体、兵刃、服装仔细盘查核对,可仍然没有得到太多有价值的线索。
无奈之际,萧珩只能将那被未毁容的刺客的画像贴出,第一时间大索天下,凡有能提供线索者一律有赏。不仅如此,萧珩还悬赏抓捕多名恶名昭著的江湖杀手,希望从他们身上能获取一些蛛丝马迹。一时之间武林骤起腥风血雨。
不过,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向风评尚可的平江大盗易明堂,竟赫然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同在榜,不止如此,还特别为他附上了画影图形。
这一日城门还未开启,缉凶榜前惯爱凑热闹的男女老少们蜂拥在一起磨牙,时不时传出几声调侃。
“原来那平江大盗就是长得这般德性?真让人失望!”
“可不是嘛,不都说他还是个采花贼嘛,勾的那些姑娘小媳妇呀一个个都神魂颠倒的,怎么长着这样一张猥琐脸?”
“强盗啊,你还指望他能长得多好看嘛……怎么,不怕你家那骚娘们给你绿了?”
“去你妈的,她敢,老子打不死她!”
“哈哈哈……”
厚重的城门被人推开,嘎吱嘎吱的声音提醒着往来客商,人们嬉笑着四散开去,一直立在最后的那个紫衫男子却抬脚走到榜前,方脸虎目,一把古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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