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鼐的生辰转眼过去数日,这期间他也曾命传良将镇南王的书信口述转给云瑶,提前告诉她回南之事,免得她事到临头一时没有准备,忙个手忙脚乱。不过,云瑶知道后却久久没有回复。
后来也不知是怎地将这事传扬了出去,第一个来留她的就是皇后,紧接着宫中内外一众宗室女子也得了消息,纷纷前来宴请饯别,竟接连忙了两日还未完结。
云瑶在心中悲泣,这下弄得,人人都知道她求嫁御王不成,终于要灰溜溜地回到云南去了,可笑他的父亲还将自己托付给他的人。
又磨叽了一日,凤仪宫中为她践行的欢宴还未结束,镇南王府的加急书信已经送到。
这一封信虽未直接催她回家,但镇南王却处处提起她的母亲,兄长,好友,一封长信絮絮叨叨回忆了她许多幼时趣事,直将一个老父亲的疼宠,宽慰和无奈展露的淋漓尽致。
知女莫如父。
这一封家书,最终还是令她忍痛狠下决心。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人生八苦,求而不得最痛。
经历了这么多事,痴等了这么多年,痴情也好,可笑也罢,总归她是没有的后悔的。
少女掩面大哭,就这样作罢么?为什么明明给了自己希望,却又要让她陷入绝望?!
八月二十四,次日便是归期。
深秋渐至,秋风裹挟着沁人的寒意刮过皇城里的每一个角落。
高高的风露台上,玫瑰色的晚霞随着渐渐西沉的落日一点一点沉到西山后面,四周一片静悄悄的,那值岗的卫士像石雕的立柱一般,纹丝不动,也没有一丝儿生气,与这越来越浓的夜色浑然一体。
“掌灯——”
遥遥传来内侍官悠长的声音,一簇一簇的烛火在廊下屋檐亮起,呆立如木人一般的少女仍旧静静站着,双目失神,不知眺望何处。
“郡主,起风了,该回去了……”
侍女素琴小心翼翼地唤她,但他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她缩了缩肩膀,搓搓手哈出一口热气。
瞧这样子,郡主是还要再站一会儿了。眼看她已经站了快一个时辰了,这夜色愈深,想来一会儿就要惊动凤仪宫的嬷嬷来寻了。想着悄悄和身边的侍女交换眼神,正要叫她回宫取件披风过来,一回头就见太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侍女跪了一地,萧珩抬手止住她们。
……
落霞余晖和着摇晃的烛火将她的纤影拉的很长很瘦,仅余的一丝烟霞在她白皙的脸上染上些霜叶般的颜色。痴看片刻,萧珩垂下眼,抬脚上前。
“落日很美,不过再待下去就要风寒入体了。”轻轻为她披上自己的外袍,将要抚上她脸颊的手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收回隐到袖中。
“珩哥哥为何在此?”云瑶没有回头,不知是冷的还是没有精神,这声音无力的几不可闻。
萧珩走近两步,“母后今日凤体违和,我进宫请安,天色尚早,就过来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清河妹妹现在才更应该需要太子哥哥的陪伴吧……”
原本是最寻常的问候,此时听在她的耳中,却平白的添了不多不快。此刻她脸上的笑容淡到凄冷,这时候,那两个人会做什么,亲亲热热的对面而食,还是红袖添香,两情缱绻……
啊——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你知道么,我好像一直活在一个梦里。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想嫁的人,九州天下只他一个,你们笑我傻也好,觉得我蠢也好,我真的就是这样的想的。”
“从小我就想嫁给他,他在北境的时候我着急长大,父亲说,只有我长大了才能去找他,可是未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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