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兴冲冲地滔滔不绝着,我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心中蓦然地多了几分沉重。
他竟这样将我放在心上,还连夜让人给我燃起火炉。
月歌这样的脾性还真是颇对我的喜好,看着便让人心里敞亮,一如春日的微风斜阳,又如秋日的硕果之林丰收田园,让人暖心极了。
不觉便开口与她多说了两句话,“你以前是在王府中的哪个院里当差了?怎的,我以前仿佛都没有见过你?”
月歌笑嘻嘻的又福了福身道:“回王妃,月歌是不久前才到王府当差来的,所以之前奴婢并未有幸目睹王妃风采,王妃也就自然不会认得奴婢了。昨儿个,奴婢还在王爷书房中侍奉王爷笔墨呢!直到晚上才被王爷指派过来伺候王妃。”
“伺候笔墨?”我有些愕然,月歌这样活泼的性子,真的适合在书房做事么,“这样说来,你读过很多书喽?”
月歌笑得有些羞赧,微微挠了挠自己的头,道:“奴婢并不识字。只是王爷说奴婢的性子虽不沉稳,却不至让王爷太过烦闷。王爷对着一些枯燥的文书总会有些不奈,有奴婢陪着会热闹些。”
他还是那样喜欢热闹,总的说来,他是害怕寂寞,害怕孤单,害怕会被人抛弃而剩下他一人。
曾经在北晟时,他带我独自去酒楼吃饭,害我被呛到,他低低地掩唇一笑,无意识地说了一句,遥儿是本王见过的最可爱有趣的女子。和遥儿日日呆在一起,必不会闷了。
可见他是多么向往自由无拘无束却又热闹不寂寥的日子。
难怪他会找一个这么个性子的人在他身后伺候。
想必杨玥应该很偏爱器重这个笑声像银铃般的姑娘吧。他竟说指派给我便眼睛眨也不眨地派给我了。
杨玥,温情是他,狠毒也是他,温润如玉的君子是他,城府莫测的王爷也是他。他真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人,本来就是矛盾的。可,一想到他在面对喻飞影时的断然绝情,就让我心寒不已。
外面的雪早已停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几乎都分不清天和地的界线。小径上往来的府中人将本洁净的白雪按上自己独有的足迹,再近一些甚至都可以隐约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分外宁静和谐。
倘若我穿越过来的第一天,我便认识了杨玥,并不久住进成王府,想必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喻飞影了,也不会落入他兄弟二人相争的地步。
话虽如此说,我却私心觉得自己穿越一场,就是为了喻飞影,杨玥他不过是一场阴错阳差的小插曲罢了。可就是这样一个小插曲,却成了我和喻飞影携手一生的最大障碍。
两个小婢女细心地为我梳好华美优雅的发髻,带上几株我见都没见过的发饰,又涂上一层薄薄的淡红胭脂,整个人看起来确实精神了许多。
我不适应这么纷繁复杂的发式还有拖沓到地的锦绣衣衫,扭扭捏捏的几乎都不会走路了。几经抗议,几个伺候我的小婢女就会一脸惊恐的跪在地上,凄凄然地掩面哭泣道:“奴婢有罪。”
还有个哭的抽抽噎噎的小婢女蛮不服气着:“是王爷命奴婢们一定要给王妃梳王妃应有的发式,穿王妃应穿的服制。奴婢们也是奉命行事啊!”
真是诧异的我一脸黑线!我说她们什么了?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主子的脾气万不能太好了,否则一定会被这群人精般的小丫头片子们弄得晕头转向的。我就是一个十分鲜活的例子。
我这么不受气的一个人面对满屋子伏地而泣的小姑娘们真是束手无策了。
无奈,穿着吧。我赔笑了两声,退了步,她们就像被关了声源一样,立时齐齐止了哭泣,然后起身各干各事去了,再无人理我。
我现在极度确信,她们是受杨玥指使的!绝对错不了!
早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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