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林泽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郁盛和景衍。
周围的温度很低,让人忍不住去拉扯身上盖着的被褥。
郁盛偷偷扫了景衍一眼,这少爷的脸色比吃了狗屎还难看,真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说话,她也装哑巴。
这样相安无事,你好,我也好。
只是耳边总是不停地回荡着那会儿卢林泽离开前说的那番话——
阿衍,我喜欢阿盛,有多喜欢呢?喜欢到这辈子除了她,我再也喜欢不上任何一个女人。
我不管你跟她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们过去发生过怎样的恩怨纠缠,从今天开始,她是我要保护的女人。
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她,包括你。
我可以为了她与全世界为敌,但我最不想跟你为敌。
如果你是因为江南栀的死一直无法释怀,那么我今天就告诉你一件事,江南栀的死与阿盛无关,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伤人不成反害己。
我有当年江南栀出事前的通话录音,所有的,如果你想要我拿给你。
希望你听完之后,能够不后悔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
有多喜欢呢?喜欢到这辈子除了他,再也喜欢不上任何人。
郁盛闭着眼睛,在心中默默地说下这句话。
然后笑了,说了两个字,“真傻!”
她傻,卢林泽比她更傻。
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在妈妈初离世的那阵子,她觉得世界塌了,自己一分一秒都活不下去,可事实呢?她如今不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更何况,这些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女之情呢?
喜欢是什么?连爱都称不上的东西,脆弱得如同琉璃盏,落地即碎。
所以,卢林泽,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虽然,她有那么一瞬,想过要跟他做朋友。
景衍半靠在窗台上,点了一支烟抽起来,半眯着眼睛从口中吐出一股白烟。
隔着袅袅升起的烟雾,他看向病床上的人。
“有人要给你赎身了,应该很激动吧?”
郁盛抬眸看他,“在事情成功之前,都没有激动的必要。倒是应该恭喜景少爷,终于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开启人生的第二春,就是不知道江南栀在那边,会不会也恭喜你。”
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却仿佛藏着一根针,“嗞——”扎入了景衍的心窝,那里原本有一个膨胀的气球,瞬间就瘪了。
他夹着烟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深吸了一口,吐出来一团更大的白烟。
刚要再说话,兜里的手机响起。
他掏出来看了眼来电,是盛贝晨,想也没想直接掐断。
低头不太熟练地边发着信息,边问她:“你跟林泽什么时候认识的?”
“景少爷这是打算替好兄弟把关?放心,我对你那兄弟不感兴趣。”
郁盛自嘲地勾唇,眼底有心酸一闪而过。
没有哪个女人不渴望稳定,不渴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可她与这些通通无关,或者说,这些与她通通无关。
“像我这种给人代孕,身上又背负着命案的人,哪里还有资格去跟人谈情说爱啊,景少爷,你说对不对?”
景衍似乎很满意她有这样的自知之明,薄唇微翘,点了下头,短信编辑好,最后却又删除,手机揣进了裤兜里。
抬眸看她,“你能如此自知,并且准确地定位自己,足以说明,你还是比较专业的。”
专业的代孕人?
郁盛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
跟这个男人的较量,从来都不仅仅是在床上,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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