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驶入天海,尚未试航,便要用作军事武器,实在是下下策。还有,启用二层火炮,需要足够多的火药,而她,倾尽无影楼财力,也不可能短时间做出一场战争之军需。
“她做不到……”
“丞相,何以见得?”
宗泽润笔,双手呈递于案上。
“本相自得到图纸之日,便开始建造战船,历经数载方有今日成果。秦贞心思狡诈,想来她手中图纸更为精进,蛰伏商澜国将近四年,所谋深远。玉姬山所谓盗图纸,不过是我与她心术之较量,障眼法而已。不过是想图纸问世,挑起海战罢了。”
月白朱砂勾勒出天海数座关隘,嘴角上扬,眸中坚定,志在必得。
“秦贞做事隐秘,然本相战船横亘天海之上,她自是不能等。匆匆入海,行迹暴露,本相已查她火药不足,纵使威力胜于“离”船,也无用武之地。”
“难怪丞相不担心,那日会有火炮攻击。丞相圣明!可是……”
宗泽疑惑问道,
“可是,当日她为何要上战船?”
“哼!秦贞仇恨东离国,执念颇深。她想看看,皇上是否会亲临?妄图此战结束一切!她如此等不急,本相偏不让她如愿。”
月白折起手书,肃然说道,
“你将地图上标注城池,尽数攻下,功成,本相封你为将!”
“属下叩谢丞相提拔!”
宗泽单膝跪地,接过月白手书。
“你曾是秦府家臣,当清楚,秦贞不好对付。但是她与我月白相比,还差一点。这一次,本相亲自设局,天海便是本相为她精心挑选,葬身魂断之地……”
身体一阵战栗,天海的风更猛烈了。江忆雨紧了紧身上的血色披风,白裙长长拖在砂砾上,披散的发丝迎风飞舞,双眼注视着动荡的海面。眼中海蓝变血红,只觉海水倒流,狂风凌厉……待回过神来,人已在北冥凰怀中。
拨开凌乱的发丝,轻捧着苍白小脸,她睁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金光红影,更加潋滟。他抱得更紧,她却感觉到他难以平稳的内息。
“北冥凰”
“嗯”
“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重要。”
江忆雨惊讶的伸手抓着他的衣领,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地问道,
“不重要?”
面具之下,北冥凰似乎在思考,随后叹息一声,抱着她走入军帐。
“以后,本宫便是你最熟悉的人。”
东离国皇宫,自从月丞相送回一封书信,承明殿几日来可见皇帝心情不错。一扫梁尚书获罪之阴郁。朝堂上下皆震惊,曾经力保皇帝登基的梁尚书,竟然是细作。虽然皇帝并未公开梁尚书背后是哪一国势力。但是朝堂上有些言论,认为之前梁尚书频频对前丞相苍幽落示好,莫不是与苍家有关。然而,兹事体大,自是不可随意揣摩圣意。
未央宫内,新晋柳皇后伏在皇帝怀中,美目波光淋淋,泪流不止。皇帝凤目冷漠,又隐藏着冷漠,耐着性子,安抚皇后。
“皇上……臣妾……以后可怎么活……”
紫金龙袍泛着冷意,帝王精致的五官尽显无情。高公公抬眼看到皇帝眸中之色,心中嗤笑,皇后柔弱娇女,怎知皇上心意。
“孩子还会有的。皇后勿要太过悲伤,伤了身子便不好了。”
“皇上……臣妾……”
“皇后好好歇息”
柳皇后悲伤难愈,皇帝却已不耐,嘱咐宫人好生伺候皇后,又赏赐了诸多滋补珍品,起驾离开了未央宫。
未央宫外种满了海棠花,皇帝每每经过,眼眸难掩厌恶与复杂。高公公看见了当做没看见,帝王之心,深不可测,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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