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在不言中。
“坐,坐,快坐啊!老袁,你也让齐叔坐下说话啊!”林婉贞端着碗筷走进客厅,招呼着客人。
“叔,你还好吧!家里边一切都好?”袁养军把齐叔让到沙发上,看着老人的眼睛关切地问道。
“好,好!啥都好着咧!”齐叔操着一口地地道道的秦腔回应着,黝黑的脸堂泛起一么红晕,粗糙的大手再次攥住袁养军的手。嘴半张着,唇颤颤巍巍地欲言又止。他低下头,像个知道犯错,羞愧难当的孩子。袁养军看着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的齐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袁,快招呼齐叔吃饭呐!不是,今天还要办喜事的吗!”林婉贞摆好餐桌上的饭菜,催促地说道。袁养军一下回过神来,他一手扶齐叔,一手抻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与他同时坐上椅子。
“哎,姐,爸不是说,他自己是孤儿吗?从哪儿弄了个老头,土得掉渣!还给我们当爷爷!”袁明洗漱完毕,转到厨房帮姐姐端馒头包子,不经意间说了这么一句。
“快别瞎说!爸听见又该不高兴了。齐爷爷可是爸的救命恩人!你刚才的话啊,噍吧噍吧,咽到肚里,最好消化掉!”袁娟听见弟弟说这话,竖着食指比划在唇前,警告式地说道。
袁明想着把话咽下去是啥滋味。他顺手拿起一个包子,张开嘴大大铆劲地咬了一口,夸张起伏地咀嚼几下,伸直脖子吞咽下去。剩下的包子放进盘里,跟着姐姐的身后进了客厅。
那盘包子被袁明毕恭毕敬端上了餐桌。大家眼睛齐刷刷都盯着,那个被咬了多半的包子。
“咱们家,长辈没有动筷子之前,晚背是不能先吃的,这是规矩,懂吗?”袁养军咬着后槽牙,目光冷冷盯着餐桌狠狠地说。一场疾风暴雨就要来临,餐桌上温馨祥和的气氛将一去不复返。
这时,林婉贞轻轻用脚碰了一下丈夫的鞋子,微笑着望着他的眼睛,慢慢摇了摇自己的头,和风细雨地说:“大伙儿,都就餐吧!今天是个好日子,一会儿还要办喜事!”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女人是水做的吗?每次父亲这块钢遇见母亲这汪水,融合其中,化得无影无踪了!可真是应了,“一物降一物”,父亲的硬汉骨风,在母亲的温柔水乡,被吹得烟消云散了。袁明想着吃完饭。
袁娟拿着条蓝白相间色的领带,跟着袁明进了房门。她准备给袁明系上。
“姐,我不扎这个!又不是我结婚!脖子勒得慌!不好受!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啊!我看更像惊吓,好不好!”袁明一点没看上这洋玩意,他觉得跟扎红领巾效果差不多。
袁娟不甘心,她硬生生往袁明的脖子上套,劝说着:“不勒,不勒。你姐夫和袁英都系了一条。你也得有一条啊!
袁明抓住领带仔细看了一下,耸了耸肩膀:“这颜色也太那个什么了吧!有别的色儿没?”
“这个颜色怎么了?你姐夫今天是主角,我給他戴条大红的。袁英是条黄色的。蓝的就给你!这个色儿很配你!戴今天一天,配合一下么!”袁娟说着嘟起嘴,把领带套到袁明的白衬衣领上。
“你啊!生在福中不知福,有人管你吃,管你喝的。你还有意见!像爸一样,孤儿一个,没人管没人问,你就好过了!”袁娟一手使劲将领带结向上推,另一手拼命往下拉,咬牙切齿地说。
袁明被勒得差点没了气,他抓住姐姐的双手:“啊!姐,姐,你温柔点!女人不是都要柔顺的吗?姐夫是咋看上你这女汉子的?他喜欢受虐是吗?我可不愿意啊!我受不了!”
袁娟扒开袁明的手,拽着他只耳朵说:“我出嫁了。你在家要老实点,别惹爸妈生气,听见没!”
“我哪里不听话了!他们要找事,我也没办法!我就不能按自己的想法活着!我很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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