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个,嗯乖,。”
放声干嚎了两下的高爱玲,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她真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但,她无论如何也“吧啦”不出泪水来。
她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自己有个这么大的问题儿子,她却一无所知。还舔着脸教育人家的孩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但是,儿子怎么办呢?放任他自由地发展下去,不就成了无法医治的相思病了?将来是怎样结局?她想都不敢想。
“我带你去卫生院看看,止止血,拿点药吃。不能老这个样子下去了!我实在是受不起这罪了!”
高爱玲一手摁着儿子的宽额头,一手挽住一只胳膊,迫使儿子跟随她的脚步,快速离开了办公室。
“我不用去!我拿凉水拍拍脑门儿,就不流了!去医院,一会儿打针,一会儿吃药,怪麻烦的!”
仰面朝天的代云鹏,鼻孔向上挺着,两支纸卷塞子似大葱杆撅撅地冲着天上。
他脚底下踉踉跄跄地从孟月旁边擦身而过。他看见了袁明,想故意放慢速度。
他哼哼唧唧的挣扎地朝着兄弟挤眉弄眼,发着求救信号。
哥们,快救我啊!把我从水深火热当中捞出来吧!
袁明将头微低,视线直扫墙根,假意什么也没看见。他刚从虎口脱险出来,不能因为兄弟义气,再次置身于危险境地。
小老弟,虎毒不食子!你懂的!
他感觉一阵风从身边掠过,母子俩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袁明!你等等我!别跑那么快!你听我解释吗!”孟月试图拦住打算匆匆离去的袁明。
孟月小跑着超过了他,撑开双臂挡在了走廊的中间。
袁明抱着篮球,低着头,蹭到过道的左边。孟月跟随他堵在了那边。袁明又闪身跑到右边。孟月也急忙奔了过来截住他:
“不是我,我没干!我,不会!”
孟月上气不接下气地想说明什么,她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来表达。好像她在强词夺理。
她着实纳闷,她把那张纸条,的确塞进袁明手里,怎么会落到老师那里呢?
袁明冷冰冰地斜瞄了一眼孟月。他心里嘀咕了一句,超越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运用篮球场上的过人技术,左闪身右突破,瞬间,他到了孟月的身后。
“那是,我姐姐的意思,她喜欢”
孟月直起腰杆,急中生智地呐喊了一声。她不想,因为一张小小的纸条,与袁明结成冤家对头。
“咚,咚”的脚步声消失了。孟月转过身去,望着空空如也的走廊。她伤心欲绝,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她无处申辩,无处讲理,郁闷得只有哭了!她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简直就是冤大头一个!
“呜,呜,这个坏家伙!狗东西一个!怎么不听人家说话吗?自以为是的烂同学!气死我了!”
孟月放开嗓门,哭了个稀里哗啦。她一边嘴里骂咧咧一边用手抹着眼泪,向过道的端头走去。
“哎呀!谁呀?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矗得真是地方啊!非把我撞个头破血流,才甘心啊!”
孟月自顾自地放声大哭,刚走到楼梯口的拐角处,一头扎在袁明的背上。她心中欢喜若狂,嘴头子上却一点都不饶人。
“你,你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行吗?我怕弄拧巴了,误会你!我也想听听你要解释什么?”
转过身的袁明,双手扶住孟月的肩膀,深邃的眼眸逼视着两眼泪汪汪的孟月,缓声缓语地问道。
孟月通身一激灵,抬手赶紧摸去眼里的泪花。她又一次清晰地看见黑色瞳仁中的星光,她沦陷在其中,不能自拔。
“我现在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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