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啊!我不行!我就是不要。”
袁明的话只说了个开头,便倒吸一口凉气,两个黑眼珠向上翻了翻,直挺挺地昏倒在地。
“明儿!袁明!妈说话,你听得到?”
林婉贞放下注射器,伤心地喊着儿子,并在他的面颊上拍了两下,见儿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将大拇指掐住儿子鼻沟的人中穴,使劲地顶推了几次。
“呃!”袁明的脖颈向前挺动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珠不停地来回蠕动。
“明儿!你醒醒!快醒醒啊!你不要吓妈妈好不好?你不能倒下,妈妈可受不起啊!儿子!”
林婉贞看了一眼袁明,视乎将醒未醒的样子。她抱起儿子晃了晃,还是没有动静。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妈!我还没怎么的呢?你就哭得这么惊天动地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摇我,我头晕!”
微微睁开眼睛的袁明,他仰头望着妈妈泪眼婆娑的脸庞,浅浅地歉意一笑,轻声慢语地说道。
他自从记事以来,再也没有被母亲这样紧紧地拥抱过。他感到一股暖意袭遍全身,幸福满满。
“嗯,儿子!来,我扶你躺到床上去!然后,我去找大夫,把肌肉注射改成静脉输液好了!”
林婉贞一只手抓住袁明的胳膊,另一只手撑住他的后脖颈子,猛一用力,使他顺势坐了起来。
袁明欠身一轱辘爬起来,就着旁边的床位,双脚互交踢掉鞋子,侧身躺了下去。他感到浑身瘫软,疲惫不堪。
林婉贞用胳膊摸了一下,脸上未干的眼泪。她撑开被子,给儿子盖好。正要转身离去。
“妈妈!你不用去求大夫了!那一针,我是逃不掉了,扎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长痛不如短痛!”
袁明拽住妈妈的一只手,有气无力地说着话。
“来吧!妈妈!你就像蚊子一样,开口“叮”我一下吧!是吸我的血,还是吐“毒液”!我都咬紧牙关挺住!绝不给老袁家丢脸!”
袁明主动提出接受治疗。他拿定主意,不让妈妈为他打针吃药而操心费神了。
“好哎!这才是我的乖儿子!这么芝麻大点的事,还能难住我们家袁明不成!那是不可能的!”
林婉贞边说着边重新举起了带有棕色药液的注射器,右手食指和无名指夹住针管,大拇指用力一推活塞,针头喷出弧形的液线,散落在空中,排出了管中的气体。
袁明见母亲左手拿着两只沾了消毒液的棉签,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他只好爬转过身去,解开裤腰,露出了臀部的一角。
林婉贞将棉签点置在儿子现出的肌肤上,快速地以两公分为半径由里到外,转着圈消毒两遍。
袁明感到一丝凉意从右屁股的边角,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攀援上升至头顶,匍匐下行到脚底,左右开工包抄了小肚子。
林婉贞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捂成园圈,撑住消毒过的皮肤,紧绷而平滑。右手似甩飞镖一样将注射器的针头置于圈儿的中心,快速又敏捷地扎进了“靶心”。
“啊!哎呦!哎哟喂!”
随着袁明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胳膊和腿一下子直直地向外展开,眉毛眼睛却挤到了一块。
他的嘴裂得老大老大,半天没有合拢的意思。似乎扎在他屁股上的不是颗针,而是一把锋利的尖刀。
“不会吧!有那么疼吗?太夸张了吧!别的病人都说,我打针不痛啊?这是怎么的了?”
袁明的反映如此强烈,出乎林婉贞的意料之外。她怀疑地看了一下针管,没有什么异样。
她开始疑惑,难不成自己三十多年的注射技术退化了。不然,儿子怎么会这样痛苦难耐?
右手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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