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尚阳宫,李洵兀自进了寝殿,李沄和梁骁便等在院中,不多时,却看见采新从外面走来,已是换了装,土褐色的男式长袍,头上简单挽了个发髻。
采新也看见了他们,笑了笑,朝他们走来。走近后她屈了屈膝:“见过郡主,郡马爷。”
“采新,我们可好久未见了。”李沄一把拉起采新,兴奋地上下打量道:“你可是越发标致了。”
“哪及得上郡主英姿飒爽?”
李沄一直拉着采新的手,道:“我可想你了,前儿个进宫,却未见你。”
“年节的时候,宫里总会忙些,我便常不在这里。”采新依旧微笑着,道:“郡主和郡马爷还请稍候片刻,我进去看看陛下。”
“等等,等等。”李沄拉着采新不让走,挤眉弄眼了一番后,指了指屋内,悄声道:“动着气呢。”
采新有些纳闷:“怎么了?”
“三殿下贪玩,又学了些……”
“我知道了。”采新抽出手,轻轻拍了拍李沄,安慰道:“放心吧。”
采新朝殿内走去,绕过影壁,只见李洵已经换了一身湖蓝色的箭袖长袍,外罩一件月色半长比甲,正坐在妆镜前由着丫头梳着头发。采新上前,挥挥手遣开了丫头,亲自给李洵挽好了髻,又取过一顶小冠束在髻上,用一根玉钗横穿而过。
采新看了看,满意道:“您若真为男子,这后宫可真乱了套了。”
李洵心不在焉地问道:“为何?”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采新抿嘴一笑:“连我都要动容了,何况那些妇人,为博君一笑,恐怕要搜肠刮肚了。”
“少拿我取笑。”李洵白了采新一眼,转口便道:“你差去跟着李洛的人,可有回报?”
“回过两次,却也无甚重要的。殿下不愿带他,即使带上了,去哪里也只能在外面侯着。”采新无奈道:“殿下的脾性,您还不清楚吗?”
“朕说的是盯着她,是你听不懂,还是你派去的人听不懂?如今连什么下三烂的玩意都学会了,还想干些什么?”李洵想着想着又生气起来:“你告诉那个跟着她的人,以后亲自跟朕回报,跟你回报我看也是没用的,你从来都是护着她,不分个是非。”
“好,好。”采新好言哄着:“回头我去交代,只是物极必反,殿下从来都是顺着她时什么都好商量,她不愿意的谁能……?”
“我能。你少在这又替她说话。”
“是,奴婢不说了。”采新叹口气,问道:“那今儿个这灯会是去还是不去?”
“去啊,干嘛不去?”
采新撇撇嘴:“您要老是这态度,奴婢可不去了。”
“我什么态度了?”
“您这要是一晚上都琢磨着殿下如何惹您生气,再寻摸着如何整治殿下,那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景致?再说外面可还天寒地冻的,您要操心生气的,还不如在尚阳宫呢,炭火烤着,可比外面舒服。”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气了。”李洵嘟囔道:“如今你唠叨起来,太后都比不过。”
“不气了就对了,年还未过,不能总是动气。”采新这才笑着将李洵搀起来,给她抚平的衣上的褶皱,又让丫头给服侍着穿好一件猩红色的狐皮大氅,这才满意地跟着出去了。
屋外的李沄一见二人出来,先看了看李洵的脸色,只见她面上挂着笑,立马翘出拇指,冲着采新道:“还是采新有办法。”
李洵白了李沄一眼“多嘴。”
到了灯会,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等几人从茶肆吃了晚饭出来,整条街的景色又与刚来时不同了,路两边各种各样的彩灯已经都挂了出来,照得整条街透亮,印着这光,可看得来来往往的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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