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后知道她病情时的模样,定是难过的。如今梁太后知道了,可是李洵却觉得自己把母亲的悲伤想得简单了,不过几个时辰而已,梁太后似乎老了几岁一般。
“是儿臣不孝。”李洵话音未落,就再也忍不住啜泣起来。
梁太后见此,也终于哭出声来,她狠狠地捶着床边,咬着牙说道:“六年哪……”
李洵将自己的病情瞒了六年,瞒到现在瞒不住了梁太后才知道,之前李洵所做的种种梁太后刹那间也明白了,不是李洵急功近利,实在是时间不够了。在得知李洵详细病情的这两个时辰里,梁太后不停地在想这六年中发生的事情,想到现在,心里除了悲伤也只剩自责了。
李洵想安慰梁太后几句,可又觉得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不够的,只好慢慢稳住了情绪,说道:“母后,事已至此了,儿臣只能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好。如今洛儿闯下这天大的祸事,朕都不知道能不能补救过来。一旦我……”
梁太后听后点点头,仍旧带着泪说:“你这两年花的心思,母后这才明白了。如今你要怎么做,我再不拦你。”说着擦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又说:“你姑姑还侯在外面,我去把她叫进来。”
李洵点点头,梁太后慈爱地将李洵脸上的泪痕用手拭去,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走了出去。不多时,李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李洵仍旧虚弱地躺在床上,叹口气说:“你母后终究会知道的。”
李洵苦笑一下,说:“姑姑,坐。”
李槿侧着身子在一边坐了,问道:“可好些了?”
“不碍的。”李洵坐起来靠着床,问道:“裕丰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洛儿杀了韩贺堂和几个学官,将布政史革职查办了,还有一些牵连其中的官员,几乎都拿下了,据递上来的奏本说,所有涉案官员无一漏网。”李槿顿顿,又说:“此事在裕丰闹得很大,老百姓都额手相庆,至于那些学子考生,则联名上了一道请功奏本。”
“请功奏本?给谁请功?给李洛请功?”李洵动起气来:“朕恨不能处决了她以平郑国公之怒,何功之有?她这是把我大显朝推入绝境了。”
“如今事情已经出了,还是想办法解决为要,动气也无济于事。”李槿赶忙劝道。
“南山那边有消息没?”
李槿摇摇头:“裕丰的消息是跟李洛随行的官员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南山的消息没有这么快能送回来。”
“这些官员也是吃闲饭的,李洛不懂,他们也不懂吗?为什么不劝?闹到这个地步,送个消息回来就没有他们的责任了?”李洵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
李槿赶忙拦住了她,问道:“您这是要干什么?”
“这事儿拖不得了。”李洵重重地叹口气:“总要给郑国公一个交代。”
“您躺下。”李槿又按着李洵躺下,说:“太后还在外面,您非要她担心不成?您有什么主意,我去传达就是,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不为自己,也为太后想想,她下午自责了一下午,眼睛都哭肿了,你看不出来啊?”
“一团乱麻。”李洵烦躁地又躺回床上,想了想说:“先派人下去稳住郑国公,他提什么条件都应着,而且立马兑现,千万不能让他撤兵。”
“我担心的倒不是撤兵,庶子强弩之末,即使忠国公撤了也撑不了多久了。我担心的是忠国公率部叛变,若他转头去支持庶子,那我们才真的是危险了。”
李洵不是不怕郑国公会叛变,她是想都不敢往那方面想,李洵叹口气,交代李洵派个能办成事、稳住大局的人去跟郑国公谈判,再传旨给梁仲,让他做好准备,一旦事情有变,他要尽快赶到南山。
李洵又问:“李洛什么时候回京?”
“我们的储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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