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却仍旧不敢动手。梁太后见此,又道:“你们要抗旨吗?”
两人这才上前,将李洛反手扭住,往屋外带去。李洛仿佛才明白过来梁太后并不是在说笑,她挣扎着喊道:“母后,您也不要儿臣了吗?”
梁太后看了李洛一眼,嘴角一哆嗦,却仍冲着两个内监喝道:“愣着干什么?带出去,传廷杖。”
“是。”两人忙拉起李洛,将她架到了外面。
李洵忙跟到了院中,只见不多时,就有两个太监抬了漆红色的长凳,又有两个太监举着半黑半红的水火棍走进了院子,那两个架着李洛的太监便将她押到了凳上趴着。李洵回头问道:“母后,真的要打?”
梁太后走到院中,朗声说道:“谁敢不用心打,哀家就把这板子都招呼到他的身上。”
“是。”几名太监同声应道。
梁太后转身朝殿内走去,看李洵仍在门口看着,就说:“看什么?进去坐着。”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板子砸在肉身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李洛的惨叫。梁太后闭上眼睛,强忍住回头不看,自己回到椅上坐下。几板子下去,李洵也终于忍不住,她跪到梁太后前面,拉住梁太后的手求道:“母后,她会受不住的。”说完才发现梁太后的手冰冷冰冷的。
梁太后不说话,李洵不放心,忍不住又回到院中。
这才十来板而已,李洛浅绿色的衣衫上已经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因为疼痛,她五官拧在一处,满脸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每一板子砸到身上,她便不可遏制地惨叫一声,这疼,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李洛身上的血迹随着每一板的落下而不断扩大,没几下,那片殷红就布满了她的下半身。
李洵看不下去,跑回梁太后身边,复又跪下求情,已经二三十下了,够了。梁太后闭着眼睛,听着外面一下又一下闷重的声音和李洛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是流下泪来,她浑身颤抖着,半晌方才睁开眼睛,对李洵说:“这一下一下的跟打在我心里一样,我也疼。”
“饶了她,母后。”李洵求道:“儿臣知道母后是因为知道了我的病,才不让洛儿放肆,可儿臣不介意,儿臣介意的是失去妹妹啊。您听听外面,洛儿已经没声儿了。”
梁太后摇摇头,说:“这顿打她必须得受着。”梁太后顿顿:“一是为了你,二来,若不这样,哀家没办法跟你流芳姑姑交代。”
李洵一愣,登时明白了:“韩贺堂,是芳姑姑的儿子?”
梁太后点点头:“她跟了我二十多年,这儿子是她唯一的念想了。哀家不让洛儿受这份罪,便是太对不起她了。另外,八王拥兵在外,若是也因此事有了异心,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洵没料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她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默默地坐在了一边。不多时,两个太监便拖着半身都被血浸透的李洛进到了屋内,两人想让李洛跪下,可此时的李洛哪还有半分力气,因此那两人刚把手一松,李洛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梁太后只看了一眼,便吩咐道:“送回东宫。”
整整一个下午,李洛都是昏昏沉沉的模样,偶尔清醒一下,只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疼痛从下半身传来,疼得她几乎连呼吸也不能了,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身上似乎一点劲都没有,费尽了力气,可从嘴中吐出的仍是虚弱的声音:“水。”
柳平儿看见李洛睁开了眼睛,忙端过碗,将碗中黑褐色的药往她嘴中灌去。她只喝了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每咳一下都牵动着伤口,李洛疼得眼泪不受控制般流下来,柳平儿忙替她拍了拍背,柔声说:“再难受也要把药喝下去。”
李洛脑筋并不清楚,只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疼”。
柳平儿见药灌不进去,只好先放下了药碗,又搅了冷帕子,放在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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