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些话。
“让母后担心,是我的罪过。“李洵说着起身跪在梁太后面前,继续恳求道:“可是母后,儿臣登基之日,您叮嘱我勤勉为政,以忠事国,若我因为自己的身子就置大显朝于不顾,以后如何去见父皇,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儿臣的身体,自己心里明白,即使现在静养,也是回天乏术了。儿臣知道这对于母后来说是最残忍的事情,可请母后原谅儿臣,儿臣实在别无他法。”
“你的心思从来就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过,你心里的苦母后明白。”梁太后扶起李洵,说:“苦命的孩子,你这一辈子没有一天轻松过,母后不忍心哪。”
听了这话,李洵却笑了,撇去那些因生病而卧床的日子,她记忆中最轻松的一天便是梁太后因为心疼她将她从书房偷了出来,带着她痛快地玩了一天,那时光虽短,却一直是李洵记忆中幼时最为高兴的一日。
梁太后也忆起那一日,白天玩得确实痛快,只是这叛逆的行径在下午就被先帝知道了,盛怒的先帝当晚动了家法将李洵打了一顿,还让她在外面跪了一宿,而梁太后也被痛骂了一通,“那狠绝的模样似乎要废了我的皇后之位呢。”梁太后无奈地摇摇头。
“也值了。”李洵眨眨眼,似乎沉浸在那时的美好时光中。
梁太后拍拍李洵的手,知道自己劝不过过这个执拗的女儿,只好妥协了,说:“罢了,你心思重,就算同意让洛儿监国你也不会放松下来,由着你吧。不过一点,自己务必注意着,洛儿以后再跟你使性子,就告诉母后,我来收拾她。”
“您瞧瞧,这生病了,还换来母后以后都为我偏心,可不是值了吗?”李洵俏皮地说道,又四下看看,并没有看见流芳的踪影,她有些内疚,流芳是做娘的,可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所有人怕郑国公有异心,怕八王爷心中有刺,可唯一没有顾念的便是她,韩贺堂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虽未带过一日,可如今的下场也是辜负了她当时送儿子离开的心吧。
流芳自从知道韩贺堂死了,就一直病着,太医瞧了也没有瞧出个所以然,与其说是身子不爽利,不如说是心里的病,世间做娘的都一样,哪一个愿意孩子走在自己前面呢?
李洵歉疚地低下头,可仍旧好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虽猜出了大概,可仍旧想知道各种缘由。
当年流芳怀了八王的孩子,一心以为能嫁给他,可先帝最看重这个幼弟,而那时也给八王定下了先郑国公之女,因此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一个流芳将这联姻之事毁了,流芳便被藏在了宫中。
后来流芳生下了个儿子,梁太后看着他们母子实在可怜,就对先帝说是个死胎,偷偷将这个孩子保了下来。接着是要给这孩子找个家,八王妃那时刚怀有身孕,一次进宫无意间听到我和流芳在说这事儿,就做主将这孩子托人带给了她父亲,她父亲知道是八王的私生子,因此不待见这个孩子,便将这孩子送给了他弟弟,也就是现任郑国公韩禹,韩禹求子不得,因此很是欢喜。
再后来八王妃连生两子都夭折,也再做不成母亲了,她觉得对不起八王,为补偿他才劝说自己的父亲把韩禹列为继承人,这样,以后这孩子也能袭个公爵,一辈子总算富贵无忧了。
“八婶是个善良的人。”李洵感佩道。
“是啊。”梁太后叹口气:“只是世事难料,我尽力保全的孩子居然死在了自己女儿的刀下。”
八王妃死前还是没忍住,将此事原委写了封信。而这封信在她入葬后才由心腹的丫头交给了八王,信中八王妃说自己无能,只能尽力给八王留下一条血脉,还恳请八王不要怨恨于她,也因为这封信,八王更觉得愧对八王妃,所以至今都没有续弦的打算。
“八叔终究是个薄情的人,这一辈子害了两个女人。”李洵得知真相后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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