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廉其人,生得平庸,是丢在人海里就找不着的那种类型。他是顾府的大少爷,母亲是顾鉴英的嫡女,脾气火爆,连带着顾云廉也有暴躁的倾向。而此人偏偏喜欢卖弄、附庸风雅,胸无点墨却要打肿脸蛋充胖子,闹出了不少笑话。别人看在他顾家嫡长子的身份上,不敢多说,但是私下里的笑话是免不了的。
而欧阳东泽与他不同。欧阳东泽有好皮囊,肚子里有真家伙,说起话来引经据典,舌生莲花,腹有诗书气自华,不管走到哪里,欧阳东泽都能成为焦点。而且为人优雅大度,出手大方,因此在京中,特别是女子圈里,名声非常好。
这让顾云廉十分嫉妒,因此总是明里暗里与欧阳东泽作对。而欧阳东泽每每不放在心上。
若是他真去计较,说不定宫里那位,又要揣测什么了。
“顾侯爷取得大捷,于我东岳有利,小王怎么会不高兴呢?”欧阳东泽说,“在此恭贺顾公子了,改日小王必当登门拜访。”
其实,顾鉴英在北漠称得上是勇猛,但是与当年的上将军欧阳长信比起来,还是差了好远。要知道,就算是野蛮的北漠之人,当年都佩服欧阳长信,甚至有异族首领折服于他的气魄前来归降,而如今顾鉴英,是万万做不到这一点的。
欧阳长信文韬武略皆具备,生得英俊,为人大气爽朗,行军打仗、运筹帷幄,都是好手,甚至触类旁通,知晓观星等奇术,如此人才,可谓前无古人了。
他管理北漠自有一套方法,认为不必对北漠之人赶尽杀绝。因此在他的辖治下,北漠难得和平。
欧阳长信死后,接替他的顾鉴英则换了一种思路。说起来,欧阳长信死于北漠人的背信弃义中,中了埋伏,顾鉴英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北漠人一向秉持铁血政策,赶尽杀绝,与北漠之人不共戴天。这些年来,也打了许多硬仗,留下赫赫凶名。
不过,在顾鉴英的带领下,死在北漠的东岳军士不计其数,是欧阳长信镇守时的几倍,而且北漠交战之地不复繁华,连年战火让那里几乎成了不毛之地。曾经还算和平的地区,如今只剩累累白骨。
两相对比,难免有人对顾鉴英颇有微词。顾氏和欧阳氏时常被拿来对比,而死去的人总是挑不出毛病的,顾鉴英便每每落了下风。闲言碎语让顾云廉十分不快,欧阳长信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刁民们却还在缅怀他在世时的风光。哼,怀柔到最后,把自己整死了!顾云廉看不起欧阳长信,不过长信已死,他要出气的话,只能把气出在欧阳家唯一后人——欧阳东泽身上。
这些年,诋毁欧阳东泽的话,有不少是他放出去的。可是即便如此,还是阻止不了欧阳东泽人气高涨。
“登门就不必了,我外祖父忙得很,可没有时间接见与战事无关之人。”顾云廉道。欧阳东泽身为王爷,居然见一个侯爷都要被拒绝,这可非常落面子,简直算是羞辱了。
同时,也讽刺欧阳东泽闲得很,空有王爷之命,却一事无成。
“如此,便请顾公子代小王问安了。”欧阳东泽不恼怒,笑道,“贺礼的话,到时会送到府上的,请顾公子笑纳啊。”
“贺礼也不必了,顾府不缺东西。”顾云廉摆明了跟欧阳东泽对着干。
“这样啊,那好吧。”欧阳东泽耸耸肩,并不在意,转眼又道,“顾兄,明晚在花月楼,有一场歌舞盛会呢,你来不来?”
众人面露讥诮之色,心道欧阳东泽果真死性不改,三句话离不了美人。顾云廉道:“我不如王爷得闲,还要回去研习兵法呢。北漠征战之地,可没有温柔乡和平。”
句句讽刺,似乎哪一句不刺一下欧阳东泽,他就不舒服似的。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欧阳东泽面露惋惜之色,“明日如月姑娘会登台献舞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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