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不甘、不堪……种种情绪如走马灯似的在琉明惠眼里闪过。好半天,她才从情绪里回过头来。
“开馆!”再抬首时,琉明惠的语气已然冰冷至极,一如这常年不见天日的地宫。
“是。”宫人领命。但宫人要执行琉明惠的命令时,却发现董承阳死死扒在石棺上,压着石棺,怎么样也不肯松手。
他本来没什么力气,但是此刻却好像变了一个人,双颊憋得通红,嘴唇像是要咬出血来,如一只壁虎一般牢牢附在石棺上,不让石棺有任何一丝的松动。
琉明惠见状,眼中不甘更浓。但是她却摆出微笑的姿态,像一个贤良的妻子一般,温柔地款步上前,拍拍董承阳的肩:“陛下可不要任性了。臣妾刚刚才说完淳雅,怎么陛下又犯了这个错误呢?这可一点都不好。您这样扒着,淳雅该怎么出来见您嘛。”
董承阳腾不开手,他虽然难以言语、行动不便,但是脑子还没坏,也知道自己一旦松开手,就绝无再来的可能。琉明惠一定会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
于是他怒视着琉明惠,几乎要喷出火来。
琉明惠见董承阳是这样一副表情,现实一怔,然后面有愠色。她狠狠笑道:“陛下啊,您若是继续这样任性下去,臣妾可不依了。要是到时候伤到了您,可就是您咎由自取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琉明惠才没那么多耐心!
见董承阳还是不听劝,琉明惠朝宫人抬抬下巴:“挪开他。”
宫人得令,几个宫人上前去,抓住董承阳身体的某部位,使劲扒拉开他。但是董承阳力气不小,宫人竟没扒动。
“陛下就是厉害,一个人就能对付这么多下人。”琉明惠赞叹道,但旋即,她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柳眉倒竖,喝到,“饭桶!你们都是废物吗?这么多人还不能奈何得了一个人?!”
宫人:“……”
董承阳很有几分力气,宫人实在奈何不了。琉明惠看不下去了,上前去掰董承阳的手:“陛下,该松手了。”
董承阳死死咬住下唇,不让琉明惠得逞。
琉明惠火气也来了,本来还兴致勃勃的,现在被董承阳这样一弄,好心情全都没了。
“陛下,您这样,可会让臣妾和皇子生气的。”琉明惠道,“您和臣妾的小皇子,也想看淳雅呢!”
终于有个宫人聪明了一会,拿了小铁槌砸在董承阳的手背上。董承阳感到痛,才一松手,立刻被宫人拖开。
虽然被拖开,但是董承阳怎会放弃?拼命朝石棺那边爬,宫人当然阻拦。这时候董承阳被团团围住,先前又用了一部分力气,三下五除二便被控制住了。
“陛下,”琉明惠喘着气道,“您可真是……让人好生辛苦啊。”
董承阳双颊泛红,盯着琉明惠,断断续续吐字:“贱……”
“陛下,您有心思关照臣妾,倒不如收着点,,等会告诉淳雅吧。”琉明惠道,又恢复了胜利者的姿态,“来人,开馆!”
“不!”董承阳惊惧出声。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一旦封棺,便是死者已然得到安宁。若是此时开棺,无异于打扰了死者的安宁。
可是,这就是琉明惠想要的。淳雅不安乐,她才会安乐。
随着棺盖一点点被拉开,董承阳眼里的灰败也就一点点扩大,琉明惠心中的得以愈发高涨。等到棺盖全开之时,她几乎想要高歌一曲。
“陛下,”琉明惠对董承阳道,“来啊,来看您的女儿啊!”
这时的董承阳却一反先前的姿态,面色惨白,不敢上前。
“陛下,您在怕什么?您怕淳雅不认你吗?因为不不常来看她?”琉明惠逼问:“您不必担心,臣妾会与淳雅解释的,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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