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缠绷带c或坐或躺的伤员看着走进的人;当认出来人是景腾时,他们的内心是欣喜的,碍于行动不便,只能通过简单的肢体动作来表达。
“景团长。”邹道奇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景腾走过去,看着他问:“都在这儿了?”“是的。”邹道奇答,“所有的弟兄都在这儿了!”“活着就好。以后没有第314团了,也没有第312团;”景腾说,“我奉上峰的命令来收编你们,带你们去金陵。”邹道奇想问去金陵做什么?为什么第312团也没有了?却听景颜嗫嚅道:“邹副官,高进在这儿吗?”“在。”邹道奇指着角落答,“最里边的床上。”景颜如履薄冰地走过去,确定躺在那儿的确是高进时,忍不住趴到他的身上大哭。“痛!”一只腿被吊起c腹部和手臂缠满绷带的高进醒过来说。景颜赶紧将重心从高进的身上移开,急切地问:“我弄痛你了吗?哪儿伤了?”高进努力从虚弱的迷迷瞪瞪中提了下神,答:“肚子上有个小伤口。不要紧,你来了,就好得快了。”景颜破涕为笑道:“什么时候了,还说笑!”高进勉强笑了笑。景颜趴在床沿,抚摸着高进肚子上的绷带,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笑着说:“二哥还是笨,只会带我去你们打仗的地方找,他怎么就没想到你在医院呢?”“你们来医院也找不到;东瀛的侨民不希望医院救治我们,经常来闹事,所以医院把我们安顿在了地下室。不是熟悉的人,巡捕和医生不会带进来的。”高进抚摸着景颜的头发说。景颜“哦”了一声,说:“我带你回家吧,把你照顾得好一些。”“我的伤口天天要消毒,缝合肚子的线也快拆了;这些西医的活,中医不好做的。”高进笑着说。景颜想了想,说:“那我来医院照顾你。”“我们有护士照顾,打针c喂药c输液c包扎伤口,都是她们在做,你来了也帮不上忙;再说这儿都是男人,也不方便啊。”“早知道学西医了,照顾得上你。”景颜失望地说。高进笑了笑,说:“又不是天天受伤,干嘛为这点小事改变自己?”“为了你,我愿意。”景颜看着高进,小声地笑着说。高进笑了笑。“舒娅姐没了。”景颜低着头说,“我都不敢问。大哥嘴上不说,心里难过着呢!”高进叹了口气,手指缠绕着景颜的头发,陷入了沉默;景颜抚弄着他肚子上的绷带,静静地看着他。
邹道奇一瘸一拐地陪景腾走过一个个伤员,没睡的,问候几句;睡着了的,景腾向邹道奇询问伤员的状况。他们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就像渴望阳光的大地被叆叇阻扰。
来到高进的床边,景腾笑了一下,问:“感觉怎么样?”高进赶紧将手从景颜的头发上拿开,挣扎着想坐起回答;刚动了一下,腹部就传来了一阵巨痛。景腾看出了他的痛苦,制止道:“躺着吧,好好养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会安排人护送你们去金陵,以后跟着我。”“知道了,景腾哥。”高进缓了口气说。景颜对高进说:“你还是和我一样叫大哥吧,这样显得亲切。”高进看了看景腾,没说话;他不是不愿意叫,而是在他想来,现在叫,还是有些尴尬的。景腾笑了笑;他知道妹妹的心思,也懂得高进的难为情。“我们回去吧。”他对妹妹说。“这么早?”景颜说,“我还想再呆一会儿。”“等会儿我和巡捕打个招呼,你再来时,给你开门;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景腾说,“大哥还有事,你也一起去吧。”“哦!”景颜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丢下心上人,一步三回头地向外走去。
放下悬于心头的大石,景颜随大哥走在和煦的微风里,感觉世间没什么比眼前的一切更美好了!
叫停了一辆黄包车,景腾让其去往金门大酒店——淞沪大佬张啸天已经携夫人在那儿恭候多时了。
景腾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妹妹,轻笑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大哥你笑我!”景颜嘟着嘴,娇笑道。
景腾笑着说:“找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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