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没有见过天堂,但她觉得泸沽湖是和天堂一样的地方。
在泸沽湖旁坐落着一座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村寨,这里也是云南和四川的交界之地。除了拥有泸沽湖清澈的湖水,群山环抱的庇护,与其它游客众多的村寨不同,这里仿佛与世隔绝般。
文茵下了车又翻过了一座大山才到了目的地。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天气晴朗,可以看到西落的夕阳洒下的余辉印照在一大片茂盛的竹林里,倾泻在文茵的身上。远处有几缕袅袅的炊烟从一幢幢木头房子里升起来,三三两两不知名的鸟儿在天空中轻快地飞来飞去。
“文茵…文茵……”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文茵循着声音望过去,在竹林的阴影处,一个皮肤黝黑,头发微卷的青年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的小山头向她招手。
文茵认出那是宾玛阿妈的儿子扎西,她也向他挥了挥手。就见他从山上飞速地冲下来,然后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文茵看到扎西只冲着她腼腆的笑着不说话,想起上次见扎西时,他才十六岁,算起来现在应该二十二岁了,他长得很结实,也很英俊。
“扎西,谢谢你还记得我,站在那么远的山上还能一眼认出来,我们可是有六年多没有见了呢。”文茵笑着说。
扎西提起文茵的行李,那是一双粗糙的手,文茵猜想扎西现在成年了,应该是家里主要的劳动力。比起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男孩子,这里的男孩虽然不会结婚,但会更早承担起扶养母亲家的责任,他们世世代代沿袭着这样的生存规律。
一抹红晕在扎西小麦色的脸上腾地升腾起来,“阿妈等你吃饭……”。
两个人一前一后,文茵几乎一路小跑着追赶扎西那习惯性的快走,直到有些气喘吁吁,扎西才惊觉自己走得太快了,他回过头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竟然一把抓住文茵的胳膊,牵起她快速走起来。
“阿妈等了一天了。”
天呐,哪有这么不会怜香惜玉的男孩子,文茵在心里苦笑。
很快,他们就到了宾玛阿妈的家里。这是一个四方形的大院子,四周都盖着一座座小楼样的木制房子。
宾玛阿妈已经有六十多岁了,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她还有六个孩子,三个女儿,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分别都有一个孩子。扎西是阿妈最小的孩子。阿妈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所以宾玛阿妈现在是当家祖母,住在祖母房里。
扎西为文茵打开门,她低下头,抬起脚跨进高高的门槛,室内昏暗的光线还没有适应过来,阿妈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孩子,欢迎你。”
宾玛阿妈张开怀抱抱了抱文茵。她终于看清楚了六年多不见的宾玛阿妈,她看起来老了许多,斑白的发丝醒目地散在肩上。文茵突然鼻头一酸,她想起六年前被困在湖里,阿妈赶来救她的情形。
“那个小伙子没有和你一起来吗?”阿妈慈祥地笑着。
“没有,阿妈,他已经是从前的故事了。”
“没关系,孩子,坐下来吃饭吧。”宾玛阿妈了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桌子旁,一桌丰盛的饭菜已经等了她很久了。
“扎西他们不一起吃吗?”让一家人等了这么久,文茵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已经吃过了。”阿妈在她对面坐下来。
文茵赶了一天的路,肚子早已经在咕咕叫了,尽管如此,她还是保持着细嚼慢咽的姿势,她常常自己一个人吃饭,还不习惯被人看着吃,拜访第一天,至少她得给阿妈留下好印象。
晚上她住在阿妈小女儿卓玛的花楼上,卓玛有五个月的身孕,晚上不会有男子来“走婚”。
夜晚的静谧和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本是适合安睡的,文茵却一宿没睡。她对自己当下选择的这条路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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