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对赵姝萍尽量不闻不问。
她正在上楼,照例听到头顶上方飘来的吵架声。
闻萤木着一张脸,心绪无澜,暗叹还好在饭店完成复习,回去了不用遭殃。
客厅里,赵姝萍醉醺醺地卧在沙发上,对不准焦距似地摇晃手指,冲站她面前的石磊说:“说了别碰我!”
“你他妈是我女人!我不碰你谁碰你?”石磊光着上身暴跳如雷,但对她这副醉态又毫无办法。
“你女人?我们什么关系?结婚了吗?戒指呢?”赵姝萍眯着眼睛看他。
她今天化了淡妆,细眉细眼如水墨勾勒,颊边笑靥轻绽,懒洋洋地一抬手,整个人都妩媚多情。
“行行你赵姝萍有种!老子不缺你伺候!”石磊叉着腰,气得浑身发抖,“知道你有钱了,几个臭钱不晓得陪哪个男人睡来的!你会玩,我也会!”
他说着,一阵风似地跑进卧房,三两下穿好衣服鞋子,板起面孔冲出门。
走时连门都懒得关。
闻萤走去关门,第一次注意到那扇铁栅门换成了高级防盗门,还是多重包边。
果然是有钱了。
好端端的钱怎么来?总不至于是大风刮来的。
闻萤想起石磊的话,再看赵姝萍,眼梢不禁带上嫌弃。
赵姝萍和石磊的历次吵架,闻萤始终中立,哪边都不站。可这一回,她内心的天平倾向后者。
于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闻萤抱着书包,朝房间闷头走去。
可惜被赵姝萍喊住:“好看吗?”
什么?
闻萤停下,心里烦乱不堪,脸上便没什么好颜色,冷冷地看着她。
“新裙子呀。”
赵姝萍柔若无骨地伸出手,朝闻萤轻笑一声:“好不好看嘛?”
她伸出的手指水葱一样细长,染上殷红的豆蔻。腰肢细如秋苇,裹上桃红色长裙,罂粟似的绝艳。
单看裙子,款式俗气,让人不免质疑买裙子那人的审美。
而穿在赵姝萍身上,还真有年纪小回二字头的娇软,无法跟平时那个出口成脏的厉害模样联系起来。
像骀荡的春风,想必哪个男人看了都心旌摇曳。
但闻萤只觉得恶心。
凭赵姝萍的收入,哪供得起她这种开销。
不会是被包养
闻萤哆嗦一下,实在不愿往这边想。
回忆白天见到的那一幕,如果那真的是赵姝萍,她几乎能感同身受地理解石磊的愤怒。
可惜连宣泄的立场都没有。
该怪她败坏名声吗?名声是小街最不值钱的,人人在生活的汪洋里载沉载浮,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
怪她钱来得不干净吗?遗憾连自己花出去的一分一毫也全是赵姝萍给予,她没偷没抢,不过挣一点别人的馈赠。
闻萤胸口堵着一团气,懒得理她,进房间后大力摔门。
去卫生间洗漱时,闻萤经过客厅目不斜视,却不想听到闷闷的低泣声。
赵姝萍捧着座垫,把脸埋入,哭得双肩直抖。
闻萤犹豫片刻,到底还是不忍心,走过去用膝盖轻轻撞一下她。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那时候真的很怕,这个家是我一点一滴攒成现在这样,不想它被人毁了。”赵姝萍的眼泪弄花了妆,但毫不在意地翻过身,一把抱住女儿的腿,喉咙沙哑,“闻萤你怎么长这么大了,妈妈真喜欢你小小的小小的手,小小的脚”
她没有解释这段时间自己的变化,呢喃声渐弱,终于睡着了。
闻萤猜多半发生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所以赵姝萍不愿对她解释。
那天之后赵姝萍依旧早出晚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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