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瑜见岴古毫不在意的样子,也无意去劝告他,只是小心地帮岴古喂完了药。
红尘千丈,其中之人,既疯且痴,谁又能比谁清醒多少?
赤木果然有用,岴古饮下不过半日就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虚弱。
“你回去吧。柳怀瑾该担心了。”岴古道。
“好。对了,你受伤之事还有旁人知晓么?”
“也许没有。我受了伤就去寻你了。”
如今天庭众人,皆欲将岴古杀之而后快,若有人知晓岴古现下身负重伤,恐怕隐星阁就不得安宁了。
“我在此设下屏障,若有敌前来,我便前来助你,你法力薄弱,自己小心些。过几日,找个栖身之所,那时你且在那里安心养伤。”
“知道。”
尹瑜对整个隐星阁施了法术之后,便匆忙赶回宁城。刚一回府,陈伯便迎上来禀告:“您回来了,适才山上的小厮匆忙下山,说是小公子被捕兽夹所伤,我正不知往何处寻您呢!”
尹瑜听了,不由得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莫约是一个时辰前,小厮也是才刚回来报信的。马车已经备好,您现在上山吗?”
尹瑜点点头,“走吧。”
马车早已等在门外,尹瑜正欲入轿,左手手腕处却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尖锐的刺扎进皮肉。
尹瑜本欲掀开轿帘的手停在半空中——隐星阁出事了!
隐星阁外,止淮静静地看着被如同月光般轻柔的薄纱包裹的宫殿,不知是进是退。
已是多年未见了。止淮犹豫片刻,终是挥掌,对那薄纱发起攻势。那薄纱本十分轻盈,若是无知之人见了,必定是将其视作装饰,可若是像现在这样受到攻击,便会从中射出数以万计的冰锥以御敌。
可无论这屏障再厉害,也只是应一时之急。一炷香的工夫,那薄纱不敌止淮的攻击,泛的莹莹白光已渐渐消失。
现下已经顾不得柳怀瑾那边,岴古伤势严重,只怕抵挡不了多久,若是所来之人法力高强,岴古更是危在旦夕!
“陈伯,替我给小公子送封信吧。”
尹瑜回房,提笔欲书,却突然顿住——欲言竟无词。
真情不可诉,只好用些虚话敷衍。尹瑜能想象柳怀瑾收到这寥寥几笔的书信会是多么失望。
耽误不得了!尹瑜排除他想,匆匆落笔。写好后,尹瑜将墨迹未干的信纸交予陈伯,“现在去送吧。”
“是。”陈伯接过信纸,匆匆出门将信交给小厮。尹瑜又出门,寻到一处僻静处施展仙术,一阵风过,街角再不见尹瑜踪影。
隐星阁外,止淮见那屏障已经是强弩之末,正欲奋力一击,隐星阁内却传来岴古冷漠如冰的声音,“何人敢踏足我隐星阁?”
止淮听见这一声质问,连忙住手回答:“是故人。”
岴古强打精神出了隐星阁。
止淮抬头,只见翩跹白纱之中,岴古一袭黑衣,苍白着脸,负手而立。
“果然是变了。”止淮想。
不再是多年前那个有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整日跟在他身后的小仙童了。昔日的无知与善良,也许早已在苍鹭山被消磨了吧。止淮心里微微有些愧疚。沉吟片刻,清了清嗓子道:“是故人来访。”
“故人?”岴古冷笑一声,“我只道是谁。”
止淮道:“除了我,还有谁是你的故人?岴古,我——很想你。”
岴古看着距自己十步之遥的止淮,突然觉得莫名的恶心。
原来,“物是人非”之句,不是诓人之辞。他曾觉得世事艰险,唯有眼前之人,是不可多得的温柔。可走过坎坷路,如今看来,不过徒惹人发笑罢了。
“我在苍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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