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霆还说些什么林笙歌已经都听不到了，她靠在墙壁上，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消退下来，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片段。

    她的思绪一团乱麻。

    直到方少霆接了警局通知，告诉他林宛已经抓到，他匆匆的赶去警局处理，林笙歌才有机会慢慢冷静下来，拿出手机拨通沈夜的电话。

    方少霆是陆流深的世交好友，自然会为陆流深说话。

    可沈夜不会。

    林笙歌并没用直白的语气说出来，只是把方少霆跟她说的那些话试探性的问出来，然后问阿夜，这好不好笑。

    是啊，本来就是好笑的。

    方少霆竟然跟她说，陆流深一直爱的都是她，甚至为了她成疯成魔。

    可沈夜在电话那头沉默很久，好一会才道：“笙歌，对不起。”

    他骗了她。

    林笙歌大脑轰的一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慢慢消退。

    “方少霆说的都是事实，我承认，我骗你是因为想让你和他彻彻底底断开，不再对他抱有一点念想，一点瓜葛。”

    沈夜语气带着沉痛，“可万万没想到，最后却是我亲手推开你。”

    “笙歌，你是我沈夜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甚至一度认为我对你的爱意不比任何人少，可偏偏我对上的是陆流深这个疯子，你爱了他十三年，他竟然也默默爱了你十三年，你爱他全世界都知道，可他爱你，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当初他没有砸掉你的骨灰盒，事实上，为了把你的骨灰送回安城，他不顾任何后果的和整个陆家闹翻，陆老爷子不准你的骨灰进陆家祠堂，他就跪在外面三天三夜，放言他陆流深这辈子都不会再娶任何一个女人，无论你是生是死，他这辈子都会只有你这一个妻子！如果陆家再不同意，他愿不继承家族，直接与陆家断绝关系！”

    “陆老爷子当时被气得不轻，用家法鞭打了陆流深一顿，最后，才不得不默认让浑身是伤的陆流深将你的骨灰堂堂正正迎进了陆家祠堂，受后世子孙供奉。”

    “笙歌……”沈夜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瞒了你这么久，你……不要恨我。”

    你爱了他十三年全世界都知道，他也爱了你整整十三年，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满脑子都是阿夜说的这句话。

    原来，陆流深，一直爱她。

    林笙歌脑子里嗡嗡作响，握着的手机慢慢顺着垂下的手臂滑下来。

    陆流深经过抢救度过了危险期，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三天，第四天才悠悠转醒。

    “你醒了？”站在窗前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听到响动声转过身来。

    “阿笙。”他嗓音沙哑，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你没跑……”

    “你很想我跑吗？”

    “不想。”陆流深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要是跑了，我一辈子都不想再醒来。阿笙，我知道你不信我，可你……比我的命都还要重要。”

    她要是转身，他便在地狱。

    林笙歌垂眸，在他的床前坐下来，和他对视，“方少霆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他说你爱我，十三年。”

    她亲眼看到陆流深的眸子瞬间不可控制的扩大了一圈。

    “我觉得很可笑，但我很想问你，我外婆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这是她最想问的问题。

    “没有。”陆流深闭了闭眼睛，“阿笙，如果我知道林宛会对你外婆下手，我绝对会保护好她。”

    “那孩子呢？你是因为宫外孕才让我打掉的？”林笙歌呼吸急促。

    “……是。”

    “你之所以带耳钉，是因为耳朵受了伤，被你爷爷给打的？”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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