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牧卧室窗户外的通道偶尔路过的周平与程玉凤惊愕的发现周牧正伏案做着功课。
印象中的周牧不会这么仔细而专注的做功课,大大小小的考试来临之前,周牧都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放松,类似于现在的期中考试,周牧本可以用换脑的借口,名正言顺的看电视。
然而吃完早饭,自己的儿子非但没有贪玩好耍,更是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专心做功课,这多少让周母生出一种宽心的欣慰。
回到大堂,周母程玉凤对周父周平悄悄说道,“我们儿子现在知道努力了,正好好的复习看书呢,这娃儿平时也没见这么用功过,也知道自己要努力了!看样子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长大了。”
面容微微舒展的周平看了眼周牧卧室门的位置,眼睛里先掠过同等的宽慰,然后又有一点担忧,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不知这一切是福还是祸。”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大堂正上方的牌匾,上门写着四个大字,这块牌匾自周平懂事以来,就一直存在,乃祖先留给子孙的宝贵财富。
古人说得好:“财也大,产也大,后来子孙祸也大;借问此理是若何?子孙钱多胆也大,天样大事都不怕,不丧自家不肯罢。”
易经开章第一义便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周平暗暗想到,难道这是先祖的预示吗?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思绪通达之感。
吃完中午饭,周牧背着书包推开了屋门,顿时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山中的天气比外面要冷一些,突然一下子冰凉的空气钻进了肺里,让周牧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等着整个呼吸器官适应了的时候,顿时混身上下都跟着舒爽了起来。
凉凉的纯净空气让一直吸着有点雾霾的周牧觉得吸进身体的空气都比以前轻了一些,带着一点儿潮气,混着一点儿泥土的芳香,还有淡淡的草木味儿,一下子征服了人的整个心肺,让人不由的猛吸了几口。
周牧一边进行着深呼吸一边走在乡间的小道上,不知何时两三只喜鹊在他的上空叽喳的叫个不停,清脆的鸟呜伴着早上蔚蓝纯净的天空,让人的心情不由的跟着好了起来。
“诶。小牧,回学校啊?”前方站在是一位六十岁不到五十出头的老汉,身上披着一件超薄的棉衣,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是浅灰色的麻裤,脚上是一双磨皮的大头棉鞋,老汉的手中夹着一个烟屁股,夹着烟的两跟手指因为长年抽鱼己经被熏成了深黄色。
一看到前面的人,周牧立刻认出来了,加快走向老者的方向,说道:“是啊!德叔”。
来的老汉叫杨德,现在是杨家村右村的主任,同是兼任支书,其实到2018年,杨德还是支村主任一肩挑了,到了现在也十来年下去了还是他,反正这个村子里住的都是本家,没有一个外人,他又是这一辈中活着的最有威望的人,所以选来选去的二十几年下来一直就是他。也是周牧一直很尊敬的一位长者。
杨德望着周牧说道:“我说你个小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期末考试成绩我知道了,你可不能对不起你爸妈,一定要好好学习呀!”
周牧脸上带着微笑说道:“知道了,德叔,我一定会努力的。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杨德看了一眼手指间的烟屁股,吸了一口之后随手扔到了地上,然后对着周牧说道:“知道就好,我身体好得很,没必要担心。你快去上学吧!不然十二点半那班车赶不上了。”
“那德叔,我走了。”周牧带有一丝苦笑道。
过了一座小石板桥,桥下清澈的溪水一眼就能看到河床里的鹅卵石,小溪边上两边的岸上,靠村的一边种了桃树,靠田的一边全是垂柳,小溪汇入离村一里不到的浣衣塘,这塘子一到了夏天就成了小孩子的天然大澡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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