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227 太素九针

    “当家的！爹！娘！绿萝先生差人把药送来了！”妇人激动万分地冲进小院里，谁知有一声悲恸的喊声同时从屋内传了出来:

    “娘——娘——”

    那妇人的喊声戛然而止，随后猛然反应过来这一声呼喊代表着什么，脸色刷地变得惨白，身子不由晃了晃。

    叶翩然连忙伸手搀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那妇人站稳后，当即箭步冲进了屋内。

    那光屁股的顽童懵懵懂懂地跟着他娘进了屋，片刻后，屋内便爆发出了悲痛欲绝的哭声。

    “娘！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孩儿已经为您讨到救命的药了啊！”

    “娘——”

    “呜……呜呜……呜哇！”

    叶翩然猛地握紧了手中的漆红木盒，一颗心跟着沉到了谷底。

    怎会如此？明明下一刻便能将药给她服下，她相信师傅的药定然能够治好那人的病的，是她来得太晚了吗？

    “小姐，您还好吗？”夜泠月见到叶翩然脸色有些不对，扶住她的手后发现她的指尖有些冰凉，不由担心地问道。

    “月儿……”叶翩然低声唤道，声音有些发抖，“方才若我们能来得再快一些，是不是里面那人就能不死了？”

    夜泠月皱了皱眉，叹道:“小姐，您莫要太过自责了，谁也料想不到结局会是如此，人各有命……”

    叶翩然自打与柳绿萝学医以来，虽也曾在济世医馆见过不少寻医问药的病人，但那些多是些小伤小病，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直面病人的生死。

    人各有命……

    多么冰冷而又残酷的事实。

    如此，她学医为的是什么？救人，又能救什么人？

    叶翩然心绪剧烈起伏着，不断怀疑着自己学医的目的，恍惚间竟迈开步子跨进了张铁匠的屋子里。夜泠月不敢拉住她，只得紧随在她身后，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张铁匠家里狭窄又昏暗，因为家中并没有多少摆设，故而看起来异常的整洁，的确是十分贫苦的人家。

    而张铁匠的娘此时蜷缩在一张用木板拼接而成的“床”上，双颊消瘦，颧骨突出，整个人看上去枯黄干瘪，她双目紧闭着，已经没了生息，又或许是刚刚咽气的关系，唇边有着一滩新鲜的血迹，显然咽气前呕出来的。

    行医有四要，乃是望、闻、问、切，叶翩然观察张铁匠娘亲的面色，便知她就算现在不死，也是一副将死之相了。

    难道当真就无回天之力了？

    察觉到叶翩然进了屋，那妇人擦擦眼泪，站起身来，哽咽道:“姑娘，多谢你能来送药，只是这药如今怕是……怕是用不上了……呜呜呜。”

    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叶翩然咬咬牙，倏然开口道:“可否让我为令堂诊一诊脉？”

    那妇人愣了愣，似是没听清她说什么，又确认了一遍:“姑娘方才说什么？”

    “我是绿萝先生的关门弟子，得她倾囊相授，学了不少医术，不知能否让我为令堂看看，兴许尚有转机。”叶翩然极为认真地说道。

    其实那张铁匠为了救他娘亲，这些日子来请了不知道多少个大夫，但他娘的病就是不见起色，后来他从别人那儿打听到京城有一个江湖神医名叫绿萝先生，脾气虽十分古怪，治病全看眼缘，但是医术的确了得，于是他昨日便揣上了借来的五两银子，上柳绿萝那里去讨药去了。

    柳绿萝当时并没有收他的银两，也没说到底治不治，只让他先回去，张铁匠心中有些失望，回到家已经在张罗着用那五两银子给他娘料理后事了，没想到第二天柳绿萝就差人送药来了，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娘终究还是熬不过这一时半刻，先一步离开了人世。

    他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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