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念你与他是兄弟,不想杀你,所以放任了这么多年,却不想你变本加厉,现在越搞越离谱,你就此收手罢,他最多废了你武功,不会要你性命。”水清遥道:“现在焚夜已经一举拿下你在城中藏的上千死士。外面你想要利用的十万叛军中了毒,全部都晕得东倒西歪,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被炎祺不费吹灰之力就一网打尽。你现在能用的人基本上就只剩下现在这几个了,就此作罢,跟我回去向皇上请罪,对你并没有坏处。”
“凭什么?凭什么他能稳坐天下,我却要在外当质子那么多年忍气吐声?”洪虎面露狰狞,双眼通红,“凭什么什么都是他的?我也是皇子!”吼完,他只手一挥,一把铸好的短戟已然在他手中,他手握短戟,向水清遥飞身扑出,同时,那些杀手见主子动作,也都一同向水清遥齐齐攻了过去。
“真是不知悔改!”水清遥摇了摇头,只手托住背后的离雪,另一只手在身边一划,虎虎生风般,那些近身的人便都飞了出去。接着,他错开洪虎刺过来的短戟,一掌拍向洪虎的肩窝处,洪虎只觉得浑身力气顿时全失,脚下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一时无人敢近身于他们,水清遥皱了皱眉,背上的离雪气息越来越浅,便不再恋战,却不想,他刚往外飞出,门口就又拥上来十来个杀手挡住去路。
这时,那十来个杀手还未出招,却突然被人从后突袭,齐齐倒地。
“水老先生,你先将离雪带走,剩下的交给我来好了。”一道清丽身影缓缓出现在洞口,银发紫眸的长相与离雪相似,眼中却藏有太多沧桑,嘴角勾起,似笑非笑望着已经负伤的洪虎。
“也好。”水清遥见是离梦,应了一声,离雪中的毒须尽快解了,再拖无益,便拔腿往山下直奔。
周围杀手重新聚集,以洪虎为中心,成半圆围向离梦。
春末夏未到,郊外山林郁苍。此时夕阳如血,在山隙中,迸裂万道霞光,洒在众人身上。明明是隐世的绝好去处,却因一地狼藉,与杀意森森的众人,而显得狭隘紧张。
“你什么都知道?”洪虎挥手弹去衣摆灰尘,抬头问离梦。见她微笑,却不答话算是默认了,便半仰头,眯着眼看了眼天空,如同谈论天气似的,“所以你是来杀我的?”
离梦终于掩口低头笑了一下,洪虎见她启颜一笑,胜过春花齐放,心头像被开水淋了一下,软了一塌,却又痛又酸,不知是什么滋味,深深吸了口气,就听她说道:“我只是来看看雪儿说的,暗中苦恋了我二十来年的人长什么样。”
洪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洪亮,一时止不住,笑得他眼泪都要出来,才慢慢平息下来。
他闭上眼,沉沉说道:“所以,你是来杀我的。”
平地有风,卷起离梦衣衫,长袖飘飘,银发如丝,她轻微点了下头,“虽然炎祺可带我回宫,但若能带你回去,就算我有流放之罪,他也定然有借口留下我。”她说完,风渐起,吹落四处树叶,飘到众人脚下。同时,悄无声息间,无数统一劲装的人齐齐从山腰跃下来,将洪虎一帮人团团围住。
“死在你手下,倒也不亏。”洪虎自语道,接着看了眼那些围过一来的人,居然全是快刀门内夜卫的装扮,他笑了笑,眼底情绪尽敛,挥手下令道:“杀出去。”然后率先直攻向离梦。
两帮人马立刻短兵相接,砍杀之间,最后一抹霞光终于陨落于天际。
天黑如幕,盖在了众人头顶,厮杀之声在夜里听来惊心刺耳,却也没有传出很远,更没有响很久,很快便如夜色一样,悄然沉寂。
与此同时,巍峨城墙内,一排官服打扮的太医连夜坐着软轿进了宫内。七弯八拐后停在了一处精巧大方的院落门口,那些太医一一忐忑不安进了院子里,却又一一愁眉苦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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