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赵汝愚一怒之下再掀了帅案,程涛眼疾手快,忙抢先窜至帅案前拦住了赵汝愚,作揖道:“相爷息怒,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何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谁与尔等自己人?”赵汝愚睚眦欲裂,扯着嗓子道,“好!既然如此,老夫今日便遂了尔等心愿,将这厮的所作所为原本道来,也好让尔等听听,这厮是如何阳奉阴违、笑里藏刀!”
李仲飞被骂的无名火起,但他明白赵汝愚绝不会无端加罪于他,仍强忍怒火请赵汝愚落座。
赵汝愚绕过帅案,大马金刀地坐在帅位上,直视李仲飞道:“你既然承认崔磊昨日找过你,那老夫问你,他找你何事?”
“这”李仲飞叹口气,只好实话实说道,“崔磊是来送信的,雪姨哦,就是神劲军首领任碧雪,让在下支持圣上的北伐大计。”
侬语艳面露喜色,忍不住插口道:“李大哥,你答应了?”
话音未落,赵汝愚重重冷哼一声道:“想不到啊,不知豹卫何时多了位女将军?”
侬语艳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尖躲向李仲飞身后,李仲飞红着脸道:“这位侬姑娘乃在下的在下的内眷。”
“哼,李将军好福气啊!”赵汝愚无意深究,又哼了一声道,“有任首领授意,所以你便改投韩侂胄门下,帮着他对付玉笏门?”
“在下不敢,”李仲飞摇头道,“韩大人也好,玉笏门也罢,都乃国之柱石,仅政见不同而已。何况主战主和之争素来有之,没必要一定斗得你死我活,在下只不过托崔兄弟去拜见韩大人,替在下表明心迹。”
“好一张利嘴,好一个表明心迹!”赵汝愚恨声道,“你分明指使崔磊,从老夫手中骗去玉笏令,又利用玉笏令让玉笏门人故意激怒圣上,以致彭子寿贬放外地,十余名玉笏门人罢官夺职。李仲飞,你下得一盘好棋啊!”
闻言,李仲飞的脑袋“嗡”的一声似要炸开,脸色大变道:“赵相,竟有此事?”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此人装得真像啊!”看着摇摇欲倒的李仲飞,赵汝愚满脸讥讽之色,“李将军,李少侠,你不改行去唱戏真的可惜了!”
李仲飞挣脱程涛、谭少卿二人的搀扶,一拍胸口,大声道:“赵相应该了解在下的为人,绝做不出此等阴险之举,在下可以指天立誓!”
这次,赵汝愚连半个字也懒得再说,只是撇着嘴冷笑不已。
侬语艳实在忍不住,冲上前拍案道:“枉你身为当朝宰辅,竟如此是非不分!信不信由你,我只说一句话,事到如今,李大哥还有必要骗你吗?你以为凭你现在,还能动得了李大哥?”
“语艳,住口!”李仲飞脸色一变再变,想将侬语艳拉回来,身形方动,却被程涛拦住了去路。
程涛拍拍李仲飞的手背,对赵汝愚抱拳道:“相爷,侬姑娘的话虽有些失礼,但不无道理啊。你身在京城,并不清楚李将军现如今的处境,他夹在韩大人和玉笏门中间实在是太难了!”
赵汝愚狠狠瞪着侬语艳,目光闪烁之间却已有了一丝动摇。
程涛看在眼中,决定再添一把火,突然加重了语气道:“末将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请相爷冷静地想一想,李将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会在背后害你吗?”
谭少卿也趁机道:“就算李将军想害相爷,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派自己的兄弟去吧?还望相爷明鉴!”
“这你真的毫不知情?”赵汝愚愣住了,程涛与谭少卿的这番话,尤其侬语艳的当头棒喝,令他不得不重新回过头去审视这两日的种种。
良久,他终于长叹一声,老泪纵横道:“李小友,你可害苦老夫了!玉笏门经此一役,再无回天之力了!”
侬语艳不悦道:“都说不是李大哥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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