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帝妃宫内繁花静静的飘落,女子一头青丝如瀑,坐在窗边看着空中明月,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带起一缕缕长发。
房门被轻轻打开,男子站在月光下看着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巧柔转身看着他,垂下双眼,“我是早就知道。”
上官如风笑的嘲讽,“原来,我真的是一个孽种!”
女子轻轻一颤,抬起头看着他,“如风,你娘不顾一切都要生下你是为了什么?”
男子却只是微微摇头,向后退着,“原因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我现在只是需要时间。”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女子一人看着地面光影,“如风,这样沉重的过往,让我怎么和你开口。”
只是这样一句呢喃,他却听不到了。
黑暗中的灯火点点,屋顶上飞快地跃过一道人影,面目麻木的看着眼前黑暗的天空。
桃花谷内,身穿白衣桃花纹的男子,手中提着一个酒壶,时不时的喝一口,转而抬头看一眼空中明月。
上官如风穿过一树桃花,灼灼艳艳的桃花,在空中成了最美的星光。
男子倚靠在桃树上,“你来了。”
上官如风转身轻轻一跃,便坐在了桃树上,“连岳,这么多年,我累了。”
连岳轻笑,一甩手将酒壶扔给了他,“这么多年,我从未和你争过什么,从来都是你以为。”
男子说罢,也不由得一声轻叹,少年时,两人无话不谈,如今却只能冷眼相对。
上官如风接过酒壶,狠狠地喝了一口,皱着眉说道,“我的身世你是不是早知道?”
连岳坐在桃树下,抬起头看着桃花朵朵,“知道又如何?这与你有关?身世本就是个死物,人是活的。”
上官如风笑着,手中的酒壶轻轻一松,便回到了连岳的手中,“连岳,若是我想在这桃树林小住几日,不知师父会不会怪我。”
连岳喝了口壶中酒,苦涩的说着,“如风,师父当你如同亲儿,只是当年你太顽固,师父才会说出那些话。”
桃树上,男子白衣翩翩贵公子,桃花瓣落在他的身上,成了点点落红。
那年上官如风执意要离开桃花谷,只是为了报仇。
他的师父幕帘仙人百般劝阻,却依然动摇不了他,最后一怒之下,将他逐出师门。
永世不再见他,也永世不许他回来。
四年前,幕帘仙人去世,上官如风在桃树林外跪了三天三夜,终是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男子将手中的花瓣悉数放飞,“连岳,师父他临死之前,可有什么交代?”
连岳低下头,双眼淡淡地看着手中的酒壶,“师父他说,你太执着,让我看着你点。只是我太气你,才没让你进谷内。”
那时的连岳也是年轻气盛,将师父的死都归结在他的身上。
上官如风轻轻摇头,“这都不重要了。”说罢,便伸出手,接过酒壶。
连岳抬起头看着树上的男子,“如风,还记得师父见到你说的第一句话么?”
男子喝了壶中酒,看了一眼明月,说道,“自然记得,心不静,浮躁于世,终成大祸。”
连岳轻点头,“如风,不过如今你却早已不同了。”猛然想起三年前见过的那人,为何如今却见不到她?
桃树上的男子轻轻一跃,将酒壶给了连岳,“我在这里小住几日,便离开。”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连岳却在他的背后,问道,“如风,以后你还会回来么?”
只见白衣男子轻轻摆手,便消失在黑暗中的桃树林。
萧条的庭院中,女子静静地坐在水池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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