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霄瞧她这幅样子,掀了掀唇角,等方诺回来,见青杏还候在院子里,便问:“卯正来的?”
青杏脸色有些苍白:“是。”
“我不在你回去就是,何苦等这么久。”
“老爷吩咐的。”青杏仰首,唇色有些发白。
方诺见她这般,轻叹了口气:“坐一会儿,让她们煮些姜枣茶。”
青杏满脸感激,忙道:“多谢夫人。”她在方诺面前一向低眉顺眼,抬了姨娘也是这般,吃了姜枣茶之后,便告退回了西院,没想到当晚她身边的丫鬟便来了正院,说郑姨娘高烧,求夫人请大夫过来。
“高烧?”方诺想了想,怕是今日早晨在正院侯久了,忙让人去请大夫,也让归雁过去瞧了一眼。
“确实烧得高,”归雁回话的时候神色都有些凝重:“躺在床上,脸颊通红。”
“是么?”不管怎么说都是条人命。
“大夫说风寒入体,要好生调养。”
“去西院说一声,不必卯正再来请安了。”
晚上宁无愠回来,方诺想了想,还是跟他说起了青杏的事情:“郑姨娘今晨在这里候得久,发了高烧。”
“来立规矩,这般天气都受不住么?”
方诺见他神色淡漠,垂了垂长睫,这人言语之间没有一丝关怀之意,也不知又是为何扶了青杏做侧室,又想到了楚姨娘,这位可是极少在她跟前露面,宁无愠也是绝口不提什么规矩不规矩,王氏的话她好好想过,加上这两年府中的情形,她愈发觉得,宁无愠是攀上了京中的高枝,很有可能就是现下那位还未被立为太子的大殿下。
青杏躺在床上,有些凄然地看着屋外,她趁着丫鬟不注意,偷偷用冰水浸湿了里衣才烧成这个样子,不过是想求宁无愠多看她一眼,知晓自己不过是个丫鬟出身,但一颗心就牵挂在那人身上,知晓夫人对她很好,是以不敢争宠,只想求取几分垂怜,没成想连人都没见到一面。
隔了几日,方诺起身,绛霄服侍她梳头的时候说道:“夫人,郑姨娘又来请安了。”
“不是说不让她来么?”
见方诺皱眉,绛霄大胆了些:“她一场大病,老爷也没过去瞧一眼,来请安说不准还能遇上,服侍小姐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心。”
这姑娘想邀宠的心情,方诺大抵可以明白,不过再弄出什么毛病来便不好了,起身往外走,见青杏果然站得笔直守在院子里。
“身子好利落了?”
“谢夫人挂怀,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让归雁去传话,说不必来点卯,可是这丫头偷懒了?”方诺脸上带笑,却并无几分笑意。
青杏见状忙道:“归雁姑娘跟妾身说了,这不过是妾身一片心,想每日晨起服侍夫人罢了。”
方诺轻飘飘地应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有绛霄她们在,你好生在西院待着便是。”
青杏还想多说,方诺也没了耐性:“绛霄,送郑姨娘回去。”说罢转身进屋用早膳。
宁煦也刚刚起来,在里面等母亲一道用膳,小家伙似是没睡醒,坐在软塌上还有点呆愣,见到方诺便挥起手来。
“娘!”软软糯糯地唤,让方诺满眼都是笑意。
跟宁煦一道用了早膳,方诺便觉得心情高兴不少,这个娃娃跟他姐姐可不像,软糯粘人,跟个团子似的,不知是不是怀他的时候心里偷偷骂宁无愠太多的缘故,跟他父亲并不算十分亲近,每次见她倒是笑得牙不见眼。
上午宁尚被丫鬟抱着过来了,没见楚氏,方诺便让两个孩子在一道玩耍,按照宁无愠的意思,这两个小家伙到时候要一道启蒙,让他们多在一起玩耍也没什么坏处。
方诺坐在廊下瞧着两个小娃娃,倒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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