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抱歉地朝其他人笑了笑,走到叶柯身边,拉下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刚才我看到有个人跟着你,鬼鬼祟祟的,像小偷。”
叶柯眼神一紧,却假装若无其事地说:“不会啦,走,还是一起上去好了。”即便真的有小偷,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怎么样,若不是小偷而是其他,他也不想吓着小冬。
小冬还是很犹豫,但叶柯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她便点点头说:“好吧。”
上海的气候很潮湿,深秋的季节,风一吹,便阴冷得很。
“阿兰,把窗户关上吧,我有点冷。”
“好的。”
唐佳卉呆呆地看着窗外,她所能看见的,只是窗户外面这么大一点,天空很蓝,云层很稀薄,她的耳边回想起医生的话——你右腿膝盖的报告出来了,神经线已经断裂,右腿膝盖全部失去知觉,行走会很困难,以后很难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她心里压抑得很,想哭却哭不出来,想说话却不知道说给谁听。
本来她可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父亲正直,母亲慈爱,弟弟孝顺,本来她可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一起毕业,一起工作,然后结婚生子,然后白头偕老。可是,天不遂人愿。
这个社会太现实了,即便是真相揭穿,也无法改变什么。赵新荣比以前更加低调了,但二十多年的人脉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他和他的儿子赵云风依然在忙忙碌碌地为维护赵氏企业而奋斗,或许过不了多久,赵家就能恢复到以前;叶明也没有想与唐家重修旧好的意思,他当年那么狠绝地拆散了她跟叶柯,竟然没有一点点的内疚,她住院这么久,连个问好都没有。
原以为是风光地回归,叶明或许会为当年的事情感到自责内疚,但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也对,能改变什么啊,她当年,也做了令叶明深痛恶绝的事情,他不说出来,已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想着想着,唐佳卉心痛难耐,她紧紧抓着病床上的围栏,她想站起来,她不想永远这么躺着啊。
“唐小姐,你怎么了?”阿兰听到床上不断响腾着,便上前问。
唐佳卉深呼吸着,但还是抑制不下这股心痛,“阿兰,去问护士借轮椅,我想出去走走。”
“可是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下床,起码也要等膝盖能弯动才能坐轮椅啊。”
“我不想呆在病房,这里的味道我闻着恶心,我想出去。”
阿兰也可怜她,年纪轻轻就残了双腿,以后还有几十年怎么走啊,“唐小姐,那你等等,我这就去问问护士,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你出去透透气。”
“好,快点……”她用力着,可任凭她出再多的力气都坐不起来,甚至她的右脚,一点感觉都没有。
唐佳卉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还不如让我死了,叶柯,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永远都怀念我?”
这时,叶柯敲门进来,看到唐佳卉痛苦撑着的模样,连忙跑过去,“佳卉,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啊。”
看到叶柯,她的心便淡定下来,这个臂膀依然这么的有力,叶柯的手劲很大,厚实的手掌稳稳地扶着她的肩膀,她觉得安心,也觉得安全。“我……我想坐起来……”她吃力地说。
“我帮你,你别用力,慢慢来。”叶柯很小心翼翼,生怕弄到她的伤口。
小冬从叶柯身后走来,唐佳卉不动声色地朝她笑笑,“小冬怎么也来了,不用上课吗?”那眼神,那语气,仿佛她没有对她说过那些重话一样。
小冬也看得淡,仔细想想,唐佳卉是因为救叶柯才变成这样的,她感谢她都来不及,何必再去计较什么。她将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说:“唐老师,今天是星期六啊。”
“哦,对,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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