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皇后还想再说什么,元孟忙上前扶着她,又低声劝说道:“娘娘,陛下在气头上,您还是先回去吧,此时您说太多,也只是会激怒陛下,到时候于太子殿下,更为不利啊!”
沈皇后一个激灵,恍然明白了过来,她看向徽帝,连忙敛了心神,对徽帝道:“陛下切莫动气,臣妾不说了,臣妾这就出去。”
徽帝懒得再看她一眼,只是摆了摆手,满是不耐。
沈皇后最后看了眼徽帝,有些后悔自己过于冲动了,脚步迟缓地往外走,却依稀听见徽帝对元孟说:“去取笔墨,朕要改立遗诏……”
沈皇后脚步不停,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在这一刻破灭,只觉得脚下沉重得快要抬不起来。她汲汲营营这些年,忍受了什么,又付出了多少?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当年他无权无势,是她沈家一力辅佐,才压过了定王,一举登上了帝位。这些年来,他虽然不至于冷落于她,可也从未真正将她放在心上。她有了世上女人最奢华的一切,却也同样少了女人该有的夫君的爱。
原本她也不敢贪心,只要昊儿能好好的,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她所受的委屈,全部都是值得的。
可是连这一点点的希冀,微薄的心愿,他都要剥夺,去成就另一个儿子,她怎么能同意?
她输给她,她没什么好怨的,但她决不允许昊儿也输给她的儿子!
“娘娘,您的脸色很差,陛下不同意赦免太子殿下吗?”侍女上前扶住脚步虚浮的沈皇后,见她脸色白的有些吓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皇后微微摇了摇头,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雪花纷飞,沈皇后睁开眼,已然恢复曾经的典雅庄贵:“回宫吧,然后给哥哥送封信,就说我想见他。”
“是。”侍女扶着沈皇后的胳膊,另一个侍女撑着雨伞,身后簇拥着好几个宫人。
沈皇后瞥了眼身后的仪仗,唇角的冷意化为一缕决绝。这世间最好的一切,本就该属于她,没人可以夺走……
白雪皑皑,处处一片苍茫,满眼的银装素裹,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色的世界,忘记了寒冷,只有无尽的纯净。
京城外的空气似乎新鲜一些,就连这满眼的冬景,似乎也纯粹不少。
这场雪,整整下了三日,却依旧不见消弱停歇的意思。
苏湮待在这里,不愁吃穿,不需要去想如何完成任务,一切看似与世隔绝,又似乎毫无变化,只是生活里少了一个人而已。
玉子澜每天都会来陪她聊天,然后吃一顿午饭,再待到晚离开。
起初的两天,玉子澜坚持要给她做饭,但都被她拒绝了,后来他也就没再提。
京城里的消息,不管跟夜璟有没有关系,玉子澜都不会隐瞒她,甚至连他自己的计划,以及手下的禀报,在她面前也毫不避讳。
玉子澜的好,她不可能熟视无睹,甚至有很多地方,他跟夜璟很像。他的思想,十分开明,根本没有平常男人的那种大男子主义。
温柔细致,爱笑幽默,有时候她也觉得如果没有夜璟,她会不会喜欢玉子澜?更何况他还有着一张让她恍若隔世的脸。
“又在发呆了!”玉子澜忽然出声,话落时,扇子已经敲在了苏湮的头上,力道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苏湮瞥了他一眼,目光从落雪上的收回,道:“今日带来什么好玩意了?”
这几天,玉子澜每天都会给她带新鲜玩意,有些东西她连名字都没听过。
玉子澜走进了屋子,倒了一杯热茶喝下,见她仍站在廊下,不禁道:“还站在外面看什么呢?不知道冷吗?”
“赏雪啊,难得的大雪,一下就是好几天。”苏湮边走进屋边道。
玉子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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