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云霄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道：“你已经毁约了，如果再不答应这个要求，那么我会带你回羽翎。”

    “好吧，我答应。”半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月以后，她就自由了。

    “言舒我会带走，落沙会留下来陪着你。”云霄从袖中取出一块人皮面具，“我知道你不喜欢闷着，你可以出门，但必须带上面具。如果让我知道你不听话，我们之间的一切约定都将结束。”

    苏湮怔怔地点头，目光十分肯定。她一点都不怀疑云霄的话，也相信他能言出必行。

    “那个言……”

    云霄打断了她的问话：“今晚我会启程，剩下的时间别说一些旁人的话。你许久不给我抚琴了，抚一曲吧。”

    苏湮本来想问那个言舒是不是也戴了人皮面具，却被云霄打断，为了不激怒他，只好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到今日才发现原来在里间的竹帘后面，还有一架古琴。

    苏湮望着琴眨了眨眼睛，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一时间有些踌躇。她的记忆里是有关于琴技的，只是没怎么碰过，不知道能不能弹出来。

    “不必怀疑自己，那些你认为的记忆，从来都是属于你的，你只是觉得不熟悉罢了。”云霄说着走到了卧榻边，缓缓地躺了下来，单手支着额头，唇角抿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闭上了眼睛。

    少了那双看透一切的眼，苏湮忽然觉得连空气都变得新鲜了起来。暗舒一口气，走到了琴架前坐下，双手放上琴弦，闭眼想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波动了起来。

    玉指纤纤，低柔婉转的曲调从她的十指间缓缓流淌开，仿佛有着灵魂一般，蔓延进了云霄的耳里，直入心尖，刻下最后想要铭记住的记号。

    这几日，他将她困在这里，同时也将自己困在了旁边的一座小屋。隔着一片竹林，他总是能看到她的身影。

    他的生活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样安静过，山间鸟语，雪中飞花，一切是那么的祥和自然，充满了明朗的阳光，照亮了他一生的黑暗。

    他恍然发现，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可惜，明白的太晚，错过了就是错怪了，她的心里已经不再有他的位置。

    与其强逼着她留在身边，不如放手，让她去找她的幸福。如果看到她过得好，他也会为她高兴的吧。

    可是他没办法立即放她离开，他必须在最后的时候，再利用一下她。多么讽刺，口口声声说要给她自由，不再伤她，却还是去做那些事情……

    夜色如瀑，洋洋洒洒流泻到人间，将一切光明吞噬，笼罩在整个上空。

    一轮弯月倒悬在玄色天空里，山中的日子静得出奇，空气里除了雪的清新味道，便是那一阵阵梅香，时而寡淡，时而浓烈。

    苏湮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望着天空上的月亮，在高处看月亮，果然意境很不一般，似乎有一种触手可得的感觉。

    云霄是昨天晚上离开的，已经整整一天了。小筑附近的高手没有撤去，而言舒却被云霄带走了。

    言舒的存在让她很奇怪，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跟她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面的神情，清冷中透着无奈。如果单看一双眼睛，也许很难分辨她和言舒。

    云霄离开之后，苏湮也静下心了，她开始思考所知道的一切。

    她没有看到言舒的真容，但她能肯定，云霄应该是想让言舒冒充她的。

    夜璟他们以为她被云霄带去了羽翎，所以陆陆续续找了去。如果言舒是冒充她的，那么这一切就会是一个局。

    之前在御天，云霄施展不开，即使想要做些什么，也是束手束脚。可这次不一样，羽翎是他的国家，他在羽翎更是一手遮天，不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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