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眼圈很红,应当是哭过了,这会儿听到我问,更像是忍不住一般,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太医前个儿就说了,姐姐……姐姐她恐怕……时日无多了。”
说到最后,鱼幼薇几乎放声哭泣。
而我听到此言,心中顿时就像是被谁捏了一把,酸疼酸疼的,就连鼻子也开始发酸。
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无暇来看她,怎料到会如此……
“陛下可知道此事?”我问道。
鱼幼薇一边用手帕试泪,一边摇头,“陛下最近甚忙,已经许久没来西苑了,前些日子惠妃去了,姐姐那时身子刚好点,强撑着去安慰陛下,陛下却也没看出来,可姐姐这一回来,身子就更不好了,这几日进食都有些困难。”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我忍下泪意,赫连琉璃是我在这宫里为数不多比较投缘的,平日里又待我不薄,我早已将她当做了姐姐一般看待,这猛地一听到她时日无多,我却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
鱼幼薇一边摇头,一边拿着手绢又开始抹泪。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陛下驾到!”
我们赶紧行礼,李忱匆忙间摆了摆手,步履匆匆的便进去了。
我看着李忱的背影,想到刚刚匆忙一瞥,他憔悴了不少的样子,不知道赫连琉璃这一去,他又该憔悴成什么样。
自古帝王即多情,又薄情,李忱也不能免俗。
太医看过了赫连琉璃,只说大限将至,即便李忱发火,太医院也没有办法。
李忱陪了赫连琉璃许久,然后才离开。
我待到李忱走后,才进去看她。!%^*
她已经睡了,看着那弯弯的嘴角,想必刚刚李忱在时,她是很开心的。
可是她却瘦了许多,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即便曾经开的艳丽无比,可最终都会枯萎。
我无法想象自己以后苍老的场景。
我不敢打扰她,只能悄悄的坐在床前,看着她,想着自己的心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些倦了,便打算起身离开,可是我刚站起身,手便被一直苍白的手抓住了。(!&^
我低头,正对上赫连琉璃的眼神,她此时的眼神很清澈,一点都没有那将死之人的浑浊,这一瞬间,我甚至以为她也许不会死,起码不会这么快就离开。
可是她突然咳了咳,一丝血迹慢慢从嘴角留下来,我心头一凉,赶紧拿帕子给她擦了,而擦完后,帕子被她夺过去,攥在手里。
她说:“这帕子就留给姐姐吧。”
我点点头,又重新坐下来,“姐姐,你感觉如何?”
赫连琉璃一笑,有些虚弱道:“我还好,就是命不久矣……”
我心头一痛,急忙摇头,“不会的,姐姐不要乱说。”
赫连琉璃只是笑,“姐姐有件事想求你帮忙,你可愿意?”
“姐姐只管说就是。”我答道。
赫连琉璃先是喘了口气,才慢慢道:“刚刚陛下来过了,他这些日子因为苏白的事已经心力交瘁,而我这不争气的身子是再也挺不住了,其实我本想多挺一阵的,奈何……”
说着,赫连琉璃眼眶有些湿润,她抓着我的手也紧了紧,又道:“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姐姐希望,等我去了,你要好好的照顾陛下,他……他虽然平日看着比谁都冷漠,但是你我都知道,他也最重情义,而他这些年对你用情至深,那件事你应当是不知道吧?”
我忍了到了眼边的泪意,道:“何事?”
赫连琉璃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道:“还记得你遇刺那次吗,你伤得太重,太医说你失血过多,几乎是没办法救了,可是有人提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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