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回、忆,这几个字被他咬得十分清晰,一听就别有深意。
黎江江内心浮起不好的预感,这夜曜扬离经叛道,怎么可能真的顺从父母的意思和她结婚?
听他的语气,到那时,一定会掀起一场风浪,她该怎么让自己避免卷入呢?
周沁芬才听不出他话里的异样,当真地笑了起来:“那夜少爷,下周正好江江的爷爷要回国,我们到时候就在晚宴上宣布你们即将订婚的消息,让老人家高兴高兴,你意下如何?”
他松开手臂,站起身来,桀骜地扬眉一笑:“一切就照您的意思吧,太无聊了,我就先走了。”
“哎呀夜少爷,难得来一次何必急着走?”周沁芬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意,那神态就和电视剧里的老.鸨似的。
“江江还给你准备了一段舞蹈呢,看了再走呗。”
“是么?”夜曜扬脸上并没有惊喜的神色,他转动着手上的铂金戒指,显得意兴阑珊,“我时常听闻盛家的二小姐因为天资愚钝气走了这个老师,气走了那个老师,想不到她还会舞蹈?”
“那都是谣传。”在夜曜扬面前,周沁芬一脸护犊子地替黎江江说尽好话,“我们江江什么都学过一点,那也是为了将来嫁给夜少爷您能撑得住场面,她跳舞可漂亮了,尤其是芭蕾。”
“芭蕾舞?”夜曜扬撩起薄唇,稍显兴致,“那就跳一个我看看吧。”
黎江江知道,他才不是真的有兴致,而是想看她出丑罢了。
可在周沁芬的逼迫下,又不得不去换了鞋子。
在悠扬的旋律中,黎江江昂首挺背,纤美的脖子,优柔的身段,果真如一只白天鹅般出场。
仍是那身素色的长裙,不同的是,黎江江的长发被挽起,脚上也换成了绑着粉色绸带的芭蕾舞鞋。
她的姿势有模有样,虽然和专业级的无法比较,但至少也堵住了夜曜扬想嘲笑的嘴。
蓦然地,黎江江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从头顶上方穿透而来。
仰头望去,盛淮锦不知何时上了二楼,正居高临下、神色冷酷地看着楼下翩翩起舞的她。
他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朝她射了过来,黎江江心里一紧,步子就乱了。
不屑的嗤笑声传来,是夜曜扬。
他俊逸的脸上浮起讥笑,那眼神仿佛在说:黎江江就是一个废物,扶不起的阿斗。
黎江江讨厌他这样的眼神,很快她调整了心态重新跟上节拍。
此刻在二楼,盛淮锦的脸色阴郁到极点。
她这么卖力,只为了吸引夜曜扬的目光……
该死的,只要一想到再过不久,她就要嫁去夜家,他的胸口就没由来的升腾起一股怒气。
黎江江越跳,感觉身体越冷,她就好像被一股西伯利亚的寒流包围了,后背止不住地泛起疙瘩。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黎江江定睛一看,一个旋转,不经意地踩了上去……
“啊!”
她发出一道痛苦的惨叫。
第一个跑过去扶起黎江江的佣人在地上发现了一根香蕉皮。
“抱歉,一时手滑。”低沉冷锐的男声从二楼的吊顶飘然而至。
众人抬头一看是盛淮锦,谁都不敢再追究。
家庭医生匆匆赶来,几个佣人抬着黎江江进了卧室。
客厅里,只听到周沁芬尴尬的声音:“不好意思夜少爷,让你看了笑话,江江这孩子没别的缺点,就是粗心,说白了是她不拘小节。”
周沁芬这番话,要放在亲生母女身上,可谓是护女心切,感天动地。
而放在养母和养女的身上,那便是一个词道破——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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