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皇后,一点不怠慢,侍服更衣梳妆,面面俱到。
待易川夏再入内殿时,风怀轩已经倚在软榻上睡着了。
真如东方爻所说,他近日当真是精神不济,容易疲乏,若是放在从前,这等时辰他定是没有入睡。
刻意放慢了脚步,走过去,拿了毯子给他盖上,然后小心地捉起他的手腕,脉象虚无,果然是中毒。
这毒之症,易川夏在一本医书亦读到过,叫做“忘魂散”,施毒之人在下毒之后的一个时辰,利用催眠之法,对其意识输灌忘记某人,待他再醒来之时,对其人定会忘却。
此乃奇毒,传说已经绝迹天下。
没想到还会有人用。
如今风怀轩的症状只忘记了她易川夏,何人这般想让他忘记她?难道是她?易川夏心中略有底。
没想到回了宫,同样的是暗流涌动。
“原来皇后懂医,可瞧出朕的毛病来?”不知风怀轩何时醒来,就在易川夏思量之时,他突然冒出一句来。
“皇上中了毒,名叫忘魂散。”易川夏并未隐瞒,他多疑,信或不信随他自己。
“可有医法?”风怀轩赶紧追问,看他模样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早已中毒。
“目前臣妾不知解毒之法,但克此毒有一方,就是需要皇上意志坚定,不然记忆就被慢慢被侵蚀干净。”易川夏的回答很是认真,如果他爱她深,意志坚韧,再强的毒也抹灭不了。若是爱她浅,自是忘得一干二净。
转念一想,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小心眼起来,他中了毒,何必计较爱与不爱。当下最重要的是帮他克服这“忘魂散”的药性。
突然二人静下来。
他躺着,她站着。
四目相对,竟是交织出异样的火花来。
风怀轩突然稍稍坐直了身子,手抬起紧紧捉了她的手,拉她坐到身边,是陌生人自然也保持了一尺的距离。
“看来朕忘记的只有你一人。”
或许从易川夏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什么。
“皇上可还记得司空追?”易川夏追问了一句。
“记得。”风怀轩的冷眼一沉,回答很干脆,“朕不见他,只因南征归来,朕的记忆里好像少了些什么,日日烦恼,故而不见。”
“原是如此。”易川夏微微颔首,当真他不记得的只有她了。
风怀轩的冷眼一转,渐渐凉意退却了些许,掰正易川夏的肩膀,与之平视,“既然朕忘记的只有你一人,你就告诉朕,朕与你从前是怎样的?”
“不怕臣妾骗你?”易川夏竟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信任。
“说来可笑。”风怀轩一声低低讪笑,“刚才在玉池房,有人闯入,后果如何,你应知道。只是朕一眼见到你,竟甚感亲切。那玉簪都抵到你喉咙了,朕竟是下不了手。你尽管把从前之事说给朕听,是真是假,朕自会判断。”
此番话叫她听着悲凉了点,曾经美好皆数忘却,形同陌路,何不悲凉。但忘记前尘,他竟能隐隐感觉昔日情愫,易川夏还是觉得心中有丝温暖。
前尘往事细细讲起,风怀轩听得颇为认真。
讲罢,易川夏再抬眸看风怀轩时,他眼中冷光迷茫,看来是真是假,他也辨不出来。
“听你讲来,好是凄美。”风怀轩抬眸望窗外夜景,眼中有沉沉痛意,也许脑中空白了一片,对于他来说是痛苦的。
但眼前女子所述真假,他又不得辨,自也是痛苦的。
“皇上应该还是无法辨真伪。”易川夏摇头笑笑,难免失望。毕竟他忘记的有些彻底。
相对易川夏的失望,风怀轩选择了淡然面对,因为忘记,所以会淡然,“时间会证明一切。”说这一句的时候,他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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