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快回来!”
王甫叫喊道,可哪里喊得住?他不禁一跺脚:“下这么大雨,又不穿蓑衣,不得淋成落汤鸡了?”
陈唐道:“他着紧牛。”
在殷国,牛可是十分重要的家畜,价格也很高,说句不好听的,牛价比人价还要高。
王小五这牛养了三年,天天牵着去吃草饮水,晚上都恨不得一起睡,寸步不离地守着。
农忙时,牛是第一生产力;种完田后,这牛又可以套来拉车,拉人拉货。
可以说,这头大水牛在王小五心目中,绝对是不容有失的宝贝,听到牛在“哞哞”急叫,他立刻便冲出去。
雨太大,白茫茫一片,十余步外,便瞧不清楚。王甫等人看不到王小五到牛车那边后的情况,只听到他在大声安抚。
然而牛叫声越发急促,到后面,竟有些凄厉的意味。
咚咚咚!
“啊!”
王小五惊叫一声,似乎那牛拉着牛车奔跑起来,冲下山去了。
牛叫声,人叫声,霎时间消失,只剩下风雨之声。
山神庙内,陈唐与王甫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这个……”
王甫口干舌燥,不禁抹了把冷汗。
陈唐看向赵三爷:“三爷,你看?”
赵三爷倒也干脆:“周扬张宏,你们出去看下。”
“好!”
两名汉子应命,戴上斗笠,拔出腰间兵器,一起跃出门去。
过不多会,两人冲了回来,那周扬道:“三爷,牛车不见了,应该是下了山,山路有很深的车轱辘痕迹。”
王甫一怔,目光茫然:“王小五搞什么?”
陈唐想了想,道:“可能是牛发了性子,王小五控制不住,只得跟着下山。”
王甫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没有车坐,让他步行回去,可真要命。
陈唐安慰道:“不用担心,也许到了山下,王小五把牛给牵住了,会在下面等我们的。”
“但愿如此。”
王甫叹了口气。
那边赵三爷问:“我们的马没事吧。”
张宏回答:“没事,站在树底下,好好的。”
赵三爷点头:“那就好。”
避雨前拴牲口的时候,见张宏两人把马匹系在右侧,王小五便赶牛到左边去,特意避开,却是怕自家的牛被对方的马给踢了。因此两边相隔,有些距离,水牛的异动,并未让三匹骏马受到影响。
牛性格一般温顺,不过疯起来却甚为厉害,也许它是被雷声所惊吓到了。
外面天空阴沉,电闪雷鸣的,确实有几分可怖。
王甫把陈唐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不矜,你怎么认识赵三爷的?”
陈唐回答:“卖过两幅字给他。”
王甫闻言,倒吸口凉气。他终于明白为何陈唐有钱吃肉了,能卖两幅字,起码大几百钱到手。想当初,王甫也曾跑到赵府门外排过队的,不过失败了三次后,他便绝了这方面的心思,安安分分做自己的算账先生。
“厉害!”
王甫由衷地朝着陈唐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至今他也搞不清楚赵三爷买字的标准,不过显然,能够成功卖掉字的,肯定不简单。尤其这人还是自己的好友,王甫自是不吝赞赏。
陈唐笑道:“运气罢了。”
其中关窍,他不好与王甫分说。其实说了也无用,情景交融,文采粲然,岂是一般人能写得出来的?像赖文这样的,大概是碰上了灵感喷发,一下子抓到点子上,所以才写好一篇。正如以前的陈唐,写出那篇《悼父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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