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精神饱满,神色奕奕,只是身上衣衫昨夜被汗给湿透了,异味甚大,他起床后,用水洗了身子,换上干净衣服,更觉得身心皆爽,举手投足间,竟有些飘逸出尘之意。
“不矜哥,你好像变了?”
早饭的时候,苏菱看着他说道。
陈唐笑问:“哪里变了?”
苏菱手托下巴想了一会,摇摇头:“这种感觉好奇怪,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你有了变化。”
陈唐哈哈一笑:“阿菱你不也变了嘛,变漂亮了。这是因为我们过上了好日子,有吃有喝,不变才怪。”
听到他赞美,苏菱两颊飞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下去。
吃过早饭,陈唐背上书箧前去学院上课。
其后不久,渐渐恢复些人气的翰墨街上走来两名书生,一老一少。
老的正是王甫,他年纪不过三十多,只是背负考试的重压,以及家庭的负担,使得整个人枯瘦,脸色蜡黄,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岁的人;少者年及弱冠的样子,身上衣饰,明显比王甫好得多。
年轻书生一脸不耐烦:“清阳叔,你说不矜搬到了城里住,你是不是听错了?”
王甫纳闷地道:“昨天我去陈家庄问的时候,陈家族老是这么说的。”
年轻书生哼一声,并不怎么相信地道:“以不矜的家境,他能到城里住?”
王甫道:“他跟我说过,他卖了两幅字给赵三爷,得了三c四百钱呢。”
“三c四百钱也禁不住花的,你在四海楼做事,岂不知这潘州府居不易,天天花钱如流水”
这年轻书生也姓王,名兴,字“朝明”。与王甫同村,算是本家。从辈分上,他得喊王甫一声叔。
王兴是今年考上的秀才,虽然晚了一年,但他年纪占着大优势,自然更得看好。其家境在王家村那边数一数二,父亲是族长,属于典型的乡绅阶层,不愁吃喝。
考上秀才后,王兴预备着入秋,就要报读潘州学院当增生。
王家庄与陈家村比邻,乡里乡亲的,两个地方的秀才就那么几个人,互相自有来往,算是友朋。
王兴与陈唐年龄相仿,暗地里便有了比较之心,他晚一年才考到秀才,颇不服气,想着自己有资本进读学院,却能后发赶上,肯定会比陈唐早好几年考上举人不对,陈唐窝在陈家村中,家徒四壁,没钱支撑,只怕和王甫一般,举子试终生无望。
昨天却听说陈唐早搬进了潘州府,暗暗吃惊,今天便和王甫一起进城来看个究竟,顺便到学院去问问入秋报道的手续事宜。
“是这里了”
王甫认真地对着外院门边上挂着的门牌,心里踌躇,不知该不该上去敲门,生怕自己弄错了。
咿呀一响,苏菱挎着口菜篮子走出来,见到两人,微微一怔:“原来是王大哥。”
“苏菱!”
认出她来,王甫再无怀疑:“你们真得住到城里来了?”
苏菱回答:“是不矜哥买的房子。”
“买,买的?”
王甫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以为两人搬到城里来,找便宜地方租住的,所以到翰墨街上,很是怀疑。却没想到不是租房,而是直接买下来了。
这个地方,这间房屋,起码得几千钱吧。
旁边王兴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该怎么说话。
王甫神色复杂,很不是滋味的感觉,好比两人本来一同约定扑街到老,一转身后,你却悄悄买了房陈唐,你变了
那种落差感,很是让人悲凉,他吞了口口水:“不矜呢,在家不?”
“不巧,不矜哥今天一早便去学院上课了。”
“啊!”
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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