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浅一开始就知道,周氏不是个好相与的,此时听完,才知自己一开始还是有些小看了她。
瞧瞧人家这一番话,里里外外占尽了贤惠的名,还把她和柳氏都给圈进去了。
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世子妃和郡王妃一见面,就不顾徐少霏也不顾真相就直接闹上了,而周侧妃却里里外外,连所有歉疑人都考虑到了。
偏偏,柳氏却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杨月浅抿唇,淡淡的看了柳氏一眼,心里暗叹。
怪不得,偌大的郡王府都是周氏在掌控,就凭这口才和心计,柳氏活到现在不死,就是个奇事了。
“月浅,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徐修湛听完,带着寒光的眸扫到了杨月浅身上。
“郡王是问哪一桩事?”杨月浅站得直直的,毫无惧意的抬头迎视,“药草,还是郡王妃骂我破鞋的事?”
“……”徐修湛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且不说这事儿真假,就凭刚刚燕以清放肆的表现,还有她说出来的这两个字,就不像个正经人家的大小姐了!
“看来是两桩事了。”杨月浅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再次撸起袖子,“郡王是做大事的,想来知道这是什么吧?”
徐修湛的目光落到她手臂上。
凝白如玉的小手臂上,一点殷红如朱砂痣的红点。
他眼中流露一抹惊愕,怒意倒是消了下去,点了点头:“守宫砂。”
“郡王妃口口声声喊我破鞋,扫把星,贱人。”杨月浅放下了袖子,这才冲着徐修湛微福了福,“请郡王还我清名,或是,请所有前去舒城迎亲的人……正好燕侯爷也在,请他们一起论一论,谁才是郡王妃口中的破鞋、扫把星、贱人!”
“此事,是郡王妃不对。”徐修湛刚消的怒意又浮了起来,斥道,“你如今入我徐家门,是徐家的儿媳妇、世子妃,也该知晓什么是孝,什么是规矩,有委屈可以与我说,与亦霈,怎么能顶撞婆婆?”
“郡王的意思是,我该站在这儿随便让郡王妃撕打才是孝才是规矩?”杨月浅嘲讽的看向了柳氏,“要讲规矩,也该从郡王妃讲起才对吧?素来,只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说法,难不成,郡王府里的规矩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伶牙俐齿。”徐修湛想发火,但是,又觉得无法反驳,只好转移话题,“你倒是说说,那药草是怎么回事。”
“我想知道,剩下的茶在哪?”杨月浅反向,目光投向了周氏。
她的茶,怎么可能有问题。
就算是有人伺机投毒,进了茶水里,怕也会被消去毒性。
这一点,她很有信心。
“我问的是怎么回事!”徐修湛猛的一掌拍在了旁边的紫檀几上,将茶几拍落了一角,上面摆放的茶水更是溅了一大片。
“郡王,您想知道怎么回事,我同样也想知道。”杨月浅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
燕以清就在隔壁,这个认知让她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
“秀尔,余下的茶呢?”徐修湛转向周氏。
“被向世子带走了。”周氏指了指外面,“他说要让郎中们鉴一鉴是什么毒,除了药草,还有屋里剩下的所有吃食都被带过去了。”
“呵呵~~”杨月浅笑了起来,“郡王,这带出去的茶,您能保证带回来的就一定是我的那一壶吗?”
“世子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向世子还会调包不成?”周氏惊呼。
“但凡证物,难道不应该在全部人到齐之后再鉴吗?”杨月浅似笑非笑的望向她,“周侧妃都知道要召齐全部嫌疑人,怎么这事儿却不曾想到?”
“嗨,妾身还真的给疏漏了。”周氏转向徐修湛,一脸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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