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栓坏了,叫个丫环过来守夜吧。”徐亦霈的眸光在她红润的唇上停留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杨月浅强忍着马上关门的冲动,站在原地,将手中的面具戴了回去。
他走时的那一眼,让她本就烦躁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就好像,她孤身走在荒芜的密林中,被捕猎的野兽盯上,全身的毛孔都要炸开,上辈子死前那份恐惧如同巨大的茧,向她包围过来,化作无数的触角,渗入她的毛孔里,抓住了她的心。
几乎窒息!
“大小姐。”春梢抱着被子出现在门口,“世子让奴婢来侍候。”
这一声,如同天籁,将杨月浅的心神拉了回来,她眨了眨眼,看向了春梢。
“大小姐,你……你怎么了?”春梢见她眼神不对,吓得抱紧了被子,害怕的看向身后。
身后却是空空的,只有寒冷的风,吹得她后背发凉。
“没事儿。”杨月浅摇头,平静了下来,“进来吧,外面冷。”
“嗳。”春梢忙迈了进来,用最快的速度关上了门,弄好之后,又怯怯的问,“大小姐,奴婢……能睡到里屋的脚榻那儿吗?”
可千万别让她一个人守在死过人的外屋啊!
“嗯。”杨月浅点头。
头一次,她觉得有个丫环在身边值夜也不错。
至少,可以防着夜里溜进来的燕以清,也能防着徐亦霈。
唯一不方便的,是不能进她的葫内天地。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是燕以清那失望受伤的眼眸,还有他今晚说的字字句句,杨月浅彻底的失眠了。
“都慢着些搬。”一大早,院子里就热闹了起来。
杨月浅睡不着,干脆披衣起来,绕过了还在睡的春梢,戴上面具打开了门。
东厢房的门洞开着。
徐亦霈站在院子里,正在指挥护卫们搬东西。
“你……干嘛呢?”杨月浅愣愣的看着,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亦馆太冷清。”徐亦霈转身走了过来,站在门前柔和的看着她,笑道,“天冷,书房住着也不便,干脆让人把东厢布置起来,也方便就近照顾你。”
“……”杨月浅沉默。
他住在这儿,燕以清就更不能……呸!好好的,想这个做什么!
“没睡好?”徐亦霈忽的倾身,凑到了她面前盯住了她的眼睛,只是,她戴着面具,能看到的也很少,他有些不满间,说道,“既好了,便不要再戴这个了吧,对脸也不好。”
“世子。”杨月浅忽视他说的话题,直接说道,“之前说过,我不太想管你屋里的事,你住东厢可以,但是,若是召哪位姨娘侍寝,还是去亦馆比较好。”
要不然,就他那动静,谁也别想睡了,还得带乱她身边这些丫环们的心。
“我知道,我不召便是。”谁知,徐亦霈竟顺着她的话笑了起来,望着她的目光大有专为她守身如玉的意思。
杨月浅无语的抿直了唇。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但,这儿好歹是他的霈园,她占了不说,再赶他出去,做太明显就是心虚,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把这个摘了吧。”徐亦霈却没想放过她,再次提出摘下面具。
“世子,我不想让人看到我的脸。”杨月浅退后一步,直言道,“这样挺好的。”
“也好。”徐亦霈忽然想起,燕以清还在府里,立即改变了主意,不再强求她,“时辰还早,再去睡会儿吧,一会儿一起用早膳。”
“!”杨月浅心里再次一抖,说道,“世子还是先用吧,我今早无事,不想起。”说着,就要关门。
“大月儿。”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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