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内外命妇及世家贵妇们入宫觐见,都该熏香才是,便是不熏香也该干干净净的清清爽爽才是,怎能顶着一股药儿味见人。
尉迟繁炽本有心斥责,可见天元大皇后不动声色,她一对儿美目流转便将话压了回去,再看向三人时目光中多了分复杂。
两位皇后娘娘未出声怪罪,另三位妃嫔自也不敢开口多言。
郡主宇文芳和“七命”命衔的辰夫人,上前半屈身行了礼。
扫视着上前行跪拜大礼的赵王府四小姐宇文姿,尉迟繁炽已知是她身上散发的药儿味。
注视着一袭淡雅幽兰色锦服的宇文姿,白嫩细滑的小脸儿上泛着不正常的苍白,那低着的眼帘,难掩怯意的狭长上翘的漂亮丹凤眼,再睨一眼扶柳般的芊娇身段儿,尉迟繁炽轻挑了挑黛眉:好一个弱不禁风的玉美人儿!
待天元大皇后免了礼赐了座后,尉迟繁炽终忍耐不住截了话去,声音柔酥绕梁惑人心神,可这柔酥的声音里又透着股子的冷:
“方才殿外乱哄哄的声音传了来扰了这殿中的清静,本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却原来是你们几个。”
宇文芳神色一滞,心有愕然:这是怪罪吗?
尉迟繁炽虽没指名,可只有她们三人和沫珠从殿外而来,赵王府女眷中又以她身份最高贵,自是该她回话才是,可如何回?尉迟繁炽分明是在怪罪她们失礼,扰了娘娘们的清静。
闪念间宇文芳就否了解释殿外太子遇险之事的念头,她不想居功,更不欲当着在座妃嫔们的面多言。这些年来教养嬷嬷和宫中礼仪女官的教导也非走过场,至少宇文芳并非懵懂不知事。
面对责难,辰夫人初时心惊,可立时稳了下来,反正有郡主在前顶着,而低眉顺眼的宇文姿则更低了小脑袋,瑟瑟着小身板儿似被吓到了。
宇文芳当然清楚,若不将这扰了娘娘们的清静罪责推了出去,反而授人以柄,倒真坐实了赵王府女眷失礼之罪,便是不愿将太子牵涉进来,也由不得她了。
宇文芳又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声音轻盈悦耳不卑不亢道:
“臣女等是断不敢惊扰天元大皇后娘娘和几位娘娘清静的,只不过这一路走来,倒是看见太监宫女们正陪着太子殿下和洛郡王嬉戏,如今已是春暖花开,弘圣宫殿外的景致也当真是美得很。”春暖花开,孩童嬉戏,多美的一副画面,虽然声音吵闹了一些,但你也不能去苛责太子吧。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尉迟繁炽自是听出话中之意。
“禀皇后娘娘,”不容尉迟繁炽再开口,已侍在天元大皇后身旁的沫珠忙躬了身道,“方才殿外确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同洛郡王戏耍玩闹间声音难免大了些,这会儿太子殿下已回“承阅阁”读书去了。”
沫珠似在宇文芳之后继续回应着尉迟繁炽,可眼睛却是看向天元大皇后的,摆明着她是回禀天元大皇后,她家娘娘是位份最高的。
尉迟繁炽心有不快,可也不能斥责沫珠无理。
太子竟然没事?尉迟繁炽一对儿美目晦暗不明:
可恶!凭白的浪费了本宫一番苦心,巴巴的借故拉上几个妃嫔一早过来等着看好戏,还想着今日入宫觐见的赵王府女眷也可做个见证,只等太子在弘圣宫出事,宫内宫外都有个见证的人让天元大皇后无法掩盖推脱,没想到竟让她躲了去!
尉迟繁炽不以为意般轻理云鬓,以袖遮掩,向云阳宫随侍的大太监赵元投去了质疑的目光,迎着尉迟繁炽含冷带怒的质疑,赵元心内打颤,眨巴着眼睛无声回应:娘娘,您放心,便是事情没成,也定不会让人抓住把柄查到云阳宫。
反正那个诱骗洛郡王宇文辉的宫女已死,她既非云阳宫的人,又死无对证,查来查去不过是多死几个无辜的,只是以后再利用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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