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宫里谁敢往他大太监赵元身上招呼板子?
三位妃嫔悄然瞟向天元大皇后杨丽华,可仪态万千的天元大皇后却视若无物,似不被方才之事所动。
也是,不过是一首放浪的“污诗”,以陛下的恩宠,又能奈尉迟繁炽如何?
一朝**赴巫山,衣轻帐暖不思归。陛下不就如此么,止不定尉迟繁炽承欢陛下身下时,陛下舒爽之际还会哼上这么两句呢……三位妃嫔默默的收回视线,继续观望着,不过眸子里已带了热切,今天没白来啊!
“噢,对了,”尉迟繁炽漫不经心状扫宇文芳一眼,轻挑黛眉,媚眼流转间转了话题:
“去年上元灯节的诗会上,郡主男扮女装出行,那可人的俊俏小模样儿引得路人纷纷停足注目,而后郡主更一举夺得诗会上的诗王之冠,引得众雅客学子围住郡主品评纷纷,甚至连赏灯的主道都给堵了,未料想赵王府的郡主行事如此出人意表,抛头露脸的大放异彩,当真令本宫刮目相看呀!”
很明显,尉迟繁炽在哪儿摔了绊子,就要在哪儿找回脸面,话题转个弯儿,继续调侃羞辱宇文芳。
涎玉心生了怜悯:可怜这位赵王府的郡主,被尉迟繁炽盯上了,当众轻贱嘲讽,这“招蜂引蝶,举止轻狂”之名若传了出去,郡主还怎有脸见人。
皇后娘娘一向疼爱郡主,怎得这会儿由着尉迟繁炽作贱郡主?
涎玉心有不解。
嗯,这位郡主还真沉得住气,也镇得住场!沫珠则心内暗暗点头。
别说是普通人,便是“九命”的浩命夫人们平白的被天左大皇后尉迟繁炽当众责难,也会手脚无措进退失据,可宇文芳却平静如初安然听之。
天元大皇后端起一杯香茗,轻品一口似未注意尉迟繁炽所讲,可心里明镜儿似的:
三年未见,自个儿疼爱时时惦念着的郡主将如何应对此情此景?
身为后宫之首的她,华丽光鲜的外表下掩着是那不见血的刀光剑影。
而宇文芳,也终有一日要嫁人为妻,无论是嫁到皇室亲贵或是王候将相府,身为女主人没个自保的能力和手段,如何能稳坐正位活的长久?
她天元大皇后可以护宇文芳一时,却未必,也不想如此护她一世,身为赵王府的嫡长女,身为聪慧果敢的赵王妃之女,她不该令已逝的赵王妃失望,更不能令她天元大皇后失望。
见天元大皇后不加干涉一直作壁上观,尉迟繁炽黛眉一紧,忽的明了天元大皇后所想,冷冷一笑,沉了娇颜,一对美目儿泛了冰:
“本宫虽久居宫中,可有关郡主的风采倒是听闻了不少,这外界所传好也罢坏也罢,左右都能和郡主扯上关系……”
又睨一眼宇文姿。
“赵王府的郡主才貌过人,想必在郡主的言传身教下其它几位妹妹们也错不了。”
宇文姿蓦地一激灵,原以为自己够低调敛息刻意“隐身”了,没成想尉迟繁炽冷嘲热讽完宇文芳,转而又将她这个不相干的扯了进来,不由心内暗骂宇文芳连累了她。
宇文姿一改低眉顺眼的怯懦状,抬了头,丹凤眼里含了泪,充盈着晶莹泪水的眸子里满是无辜和畏惧,苍白的小脸儿越发白的不正常,看上去怯怯的好不可怜。
宇文芳看在眼里,不觉多了分愧疚,毕竟事是因她而起,后宫是另一个战场,尉迟繁炽恃宠而骄欲与天元大皇后争锋在权贵高层中并非秘密,只是,尉迟繁炽不该当众将她宇文芳的脸面踩在脚下。
哪怕尉迟繁炽没了兴致,此时的宇文芳也不肯罢休,她不仅仅是宇文芳,她还是堂堂赵王府的郡主,赵王府年轻一代中没有男丁,那就要看她这个嫡长女了,她一言一行皆代表着赵王府的尊严。
哪怕赵王是个闲散王爷,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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