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突,眼见安加利拆瞳子里冒了火光,毫不怀疑他会拔刀宰了他,小心思立时全没了,忙伸手指向北侧,“我听阿史温伏将军的亲兵说将她押去大可汗的马前奴毡帐。”
……
冬儿的毡帐里,躺在毡榻上装病的人乍然听见脚步乱的声音,便知不妙,待听见两声“扑腾扑腾”扔东西的沉闷声和宫女叩头哭求的声音,知大势已去,也不敢再装了,慌不迭起身,仓促间还险些摔下毡榻。
云儿一见袁医女,恨得直咬牙,恨不得上去撕巴了她,可心是彻底凉了,原还存着一丝希冀,希望看见的是冬儿,如今,是对冬儿浓浓的愧疚和恐惧:
清美如冬儿落在突厥兵手中,后果会如何?
她,不敢想!
“公主,求公主恕罪,奴婢是被逼的,奴婢没有办法啊……”只着白色里衣的袁医女跪在地,神色仓皇,欲哭无泪,不待宇文芳逼问,已将事情始末将了个清楚。
末了,语出哀哀:“公主,奴婢是想报信来着,可那是大可汗下的令啊,说是冬儿放毒蛇咬死了塔弥若夫人和两个女奴,证据都已经落到了大可汗手中。”
“阿史温伏将军的四个亲兵个个凶神恶煞的拿刀逼上了奴婢们的脖子,冬儿想逃出去,还和他们动了手,却被他们给打昏了。”
“那些兵说,大可汗不将事情张扬开来,就是想冬儿犯了事死她一个也就算了,若是公主的侍婢利用毒蛇咬死塔弥若夫人的事情传扬出去,会连累了公主您,会让您担上因恼怒塔弥若夫人对您当众出言挑衅,还……还妒忌她是伺候大可汗的女人而指使心腹杀人。”
“奴婢就想着,此事万万不可牵连到公主您啊,且那些兵还说外面的巡守兵会看着我们几个,若是有异动,一块儿抓去处死。公主,奴婢身死是小,可断不能让冬儿害死塔弥若夫人之事传开来,只求大可汗能尽速审清此事,还公主清……”
忍无可忍的宇文芳抬脚就踹向跪在身前的袁医女,“啊——”一声痛呼,这用了十足力道的一脚将碎碎念着的袁医女踹向一边。
“公主……”半趴在地的袁医女愣愣着半响没回神。
两跪在地低泣的宫女更吓得忘了抹泪。
在她们印象中雍容华贵静娴静从容的宇文芳岂是个动手动脚的粗蛮女子,连鹰族贱奴都肯庇护的她怎就性情大变,抬脚就踹人呢?
“砌词狡辩!”
杏眸霜寒,眉眼神色间冷嗖嗖的宇文芳怒道:“枉你们还是宫中伺候贵人们的医女和宫女,久经深宫沉浮,却不知唇亡齿寒,忠仆不事二主之理!你们随本公主随嫁塞外,到底是谁的奴?谁又是你们的主?”
“今日你们可以因大可汗之令任凭本公主的贴身侍婢被抓,齐力隐瞒欺骗本公主,它日,是不是也会因大可汗之令毫不犹豫的将本公主置于死地?”
袁医女骇然,尖叫道:“奴婢不敢!”
“奴婢万万不敢……”两个宫女更脸色煞白,吓得魂儿差点儿飞了。
刀被架到了脖颈子上,她们几个确实是怕死,可也存了小心思,可这小心思,或许真是错了。
袁医女是被宇文芳的所作所为蒙蔽了双眼,只觉她是个心软的,救鹰族贱奴救女乐的公主,便是恼她怒她,却也不会杀了她,毕竟她虽随送亲使团而来,可还是要随送亲使团回去的,与其得罪真会杀了她的佗钵,不如得罪心肠柔软的宇文芳。
而两宫女,自觉来此人地两疏的漠北大草原上,唯公主可以护她们,可怎觉得公主也有些自身难保啊!
没瞧见连和亲大典都被推迟了,如今公主的心腹侍婢冬儿又被大可汗下令抓了,谁知下一步会不会牵连到公主,她们还是明哲保身的好,毕竟阿史温伏的亲兵说了,只要她们表现的好,绝不会受到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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