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桃花叱和赤烈正四蹄嗒嗒嗒迈着小碎步往这边来,一红一白两矫健身姿相映成辉,你追我赶,你来我往,或脑袋挨着脑袋,或桃花叱傲娇的一扬头,优雅的踱步走开,由着赤烈围着它打转讨好……
马前奴无眉几次想过去牵桃花叱,可每每险被窜过来的赤烈给蹽飞,吓得他只得不远不近的跟着,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暌息王子冷眼看着,暗道可惜:桃花叱和赤烈怎就晚来了一步呢,也不知赤烈对上虎雕结果会怎样?会不会也被刺穿脑袋摔成一堆肉泥?
暌息已认定当日血祭祭坛上宇文芳出言为冷天奴说话是有意讨好应珠,进而博得父罕的欢心,另一层则是意欲交好“尔伏可汗”摄图,无根无基的她想拉拢“尔伏可汗”对抗他们母子和冒乌顿汗王,还真是好算计。
可若冷天奴在她手底下为马前奴时突然就死了呢?
到时摄图和冷潇雨会不会迁怒她?
一枚好棋子变成一枚废棋,谁知道呢?
心有思忖的暌息不紧不慢的说了几句,果然,佗钵登时沉了脸色看向不远处撒着欢儿嬉戏着的赤烈,冷声道:
“摄图,马前奴冷天奴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摄图目光微闪,忙道:“回大可汗,他昨日已能下地了。”
摄图心知,如果还说伤重在床上趴着呢,佗钵定会大发雷霆,没瞧见阿史温伏将军都带伤出来效力了么。
果然,佗钵脸色好看了些,道:“就再给他一日养伤,明日开始,当好他马前奴的差事。”
转而看向宇文芳,却见她正盯着赤烈和桃花叱,唇边噙着一抹笑,杏眸璀璨生辉,似其它的已入不了她眼。
佗钵心有好笑:千金公主还真是与众不同,不爱躲在屋里绣个花啊鸟啊的,却好骑马射猎,阿史那娅尔皇太后好眼光,肯将桃花叱赏给千金公主,肯定也是认准了她是配得上他的女人!
佗钵一句话,于是,转过天,冷天奴便一身胡服出现在马厩前。
在出门之前,赵嬷嬷服侍他更衣,冷天奴不习惯人伺候他近身事物,奈何瞥见赵嬷嬷一脸担忧,甚至眸光有些恍惚,张着两手想服侍又怕他责怪的紧张不安的表情,淡淡一笑道:
“赵嬷嬷,莫担心我,虽是马前奴,可侍候马的活计我还是做得来。”
“少主,”赵嬷嬷声音一哑,险些落了泪,“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正是褪痂的关键时候,若是再有个闪失可怎么办才好?少主,您是不知,身为奴可半点由不得自己,老奴是碰上了少主您这么个善心的主子,可老奴就怕……就怕少主您碰上个心肠冷硬的主子,主子和许管事又一直没回来,这真要有人为难少主您……”
“不会,”想到宇文芳,冷天奴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清浅的笑容,连眸光都暖了几分,“我虽是千金公主的马前奴,可千金公主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她绝不是心肠冷硬的女子,只看她如何对待那些鹰族奴隶便知。”
赵嬷嬷神色一滞,忙抹了抹眼角掩去瞳子里的怨毒,叹声道:“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少主,您万事要小心啊。”
冷天奴略一颔首,看了眼铜镜里换下锦缎直缀,一袭水青色粗布窄袖胡服的自己,嘴角微弯,末了,转身大踏步而去。
“少主,”赵嬷嬷忙在后低声提醒,“人都看着呢,别走的太快,您重伤刚愈,这伤还没好利索呢。”
冷天奴放缓了步子。
殁回头看了眼赵嬷嬷,心道:还是她想的周到,少主总要表现出些许虚弱模样才对嘛。
毡房外,躺在毡房顶上晒太阳的霍不与懒懒的睁开眼皮子,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傻子!”
冷天奴抬头斜了眼那慵懒的身姿,淡淡一笑,脚下不停,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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