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觉得现在每天向他涌来的愉悦多得都无法承受。
眼下他负了伤c毁了容,这使有点儿像女孩子那样爱惜形象的他自身都感到非常痛苦,他绝对不愿把这份痛苦转嫁给爱人和孩子。所以,对岳母不让她们来看望自己的做法他没有丝毫意见。
他也反复想过今后将如何面对妻儿的问题,并向冯护士长询问过可否整容。冯护士长说整容自然不失为一种途径,但也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就在昨天,岳母竟主动提出要带妻儿来看望他,原因是就要到元旦了,一家人总得团聚一下。
冯晨雁递给阎岩一只崭新的白纱布口罩,笑着说:“一会儿戴上它,你就还是跟以前那么秀气,还是个人见人爱的‘炉前大闺女’!哈哈”说出这话,她忽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烧。
十点钟探视时间一到,阎岩望眼欲穿的三位女士便出现在病房里。虽然他戴上了口罩,但女儿看见床上躺着的这个头上c脖子上c手臂上到处缠着纱布的人,还是吓得大哭起来。妻子郑淑芳赶紧抱着孩子出去,待哄好了再试着抱进来,可孩子又哭起来。如此试了两三次,还是不行。
“咳呀,我就说过不行的嘛!菲菲这么小,怎么能让她看包裹得这么奇形怪状的人嘛!——把孩子给我,你们两个说会儿话,我在外头等着。”岳母说着抱过孩子,径直出去了。
站在一旁的冯晨雁觉得阎岩岳母的话颇有几分难听,心里十分不快。但她忍了忍没说什么,给郑淑芳倒了杯水笑道:“喝点儿水吧,你们慢慢聊,我去工作了。——阎岩,有事儿摁铃儿就行。”
冯晨雁走后阎岩说:“她是冯护士长,为了救护我,她是最辛苦的,”
可郑淑芳根本无心听他说什么,突兀地打断道:“阎岩,你干活儿那么不管不顾地干什么,连命都不要啦,啊?!”
“我c我”阎岩被她问得有些惶恐,不觉口吃起来。
“我什么呀?”郑淑芳气儿不打一处来:“高炉出事故,那么多人都没伤着,怎么就你一个人伤成这样儿啊?你会逞能,是吧?!——你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娘儿仨是怎么过的吗?!”她说着捂住脸,竟“呜呜”地哭起来。
“淑c淑芳,都是我不好!”阎岩喃喃自语般地说。
她仍然哭泣不止。
“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以后的日子我一定”他既是劝解又是表态。
“以后的日子怎么着,让我妈跟你说吧!”她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岳母走进来,在他跟前坐下。
“——唉,阎岩哪,快过年啦,我本打算今儿个带她们母女俩过来,一家人吃个团圆饭。这不,饭菜都做好带来啦。”她指指床旁地下放着的竹篮子:“可不成啊,你闺女一见你就哭,怎么哄都不行。没办法,一会儿你自个儿慢慢吃吧。”
“谢谢您,妈。”阎岩低声说。
岳母道:“阎岩哪,你叫我一声‘妈’,妈就求你一件事儿,你一定得答应,行不行?”
“什么事儿啊?”他问。
“你跟淑芳离婚吧,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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