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剑,屏气凝神,挑开那前方布帘一角,很紧张地往里头张望。
不自觉地,一声不自觉的“嘶”音而出,慕清欢愣在了那一处。
这个愣,其中有许多理儿在——女人家的身体虽然被薄薄寝衣遮蔽着,浸在水里,却已经能给看个大致模样;她身子周围,全是一片血红色,这一片血红之中,却是极为有序地走出了一个图案,是一株在远端盛开的多瓣莲花。那一个身形单薄又莫名看着心安的女人,白衣墨黑发坐落在花心当中,极为打眼地出现在眼前,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头顶一声轻微的声音传在他的耳朵里面,赤莲耳朵动了动,却为睁眼。这一个小动作,却让慕清欢想起了进来的目的了,不再顾忌何谓是男女之别,何又是这是个即将嫁人的女人。
命最重要,其余都是可以不顾的。
慕清欢一步走进去,眼神不曾斜视,在寻找着可能会被闯入的薄弱之地,不敢有一丝懈怠。
屋顶的人心里拧了一个疙瘩——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人在,如何好下手。
他手便掀开了半页屋瓦,看着里头的情形,心里为难得很。抬头望了望天,明月圆环更甚,眼看着就要与月亮重为一体了。
——没有时间了!
一定得毁了她!
屋顶人黑衣蒙面,眼前罩着一层黑布,只余下一双眼睛在里头,满是不安的眼睛。
时辰一到,屋顶的人迟疑半分,咬了咬牙,一把拨开了屋顶那最薄弱的角檩处,一下子跳了下去。前头慕清欢,后有被引走的天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他一剑刺向池中的女人过去,身前一尺处,拦上了一把剑身,剑的主人翻身一脚就将他踹开了去。
“你敢动她!”一声怒喝声,慕清欢心里一下暴起而过,拿出他最拿手的剑式送上去,找找逼他要害,将赤莲好好地保护在他的后面,不让那个黑衣人有一分过来之地。
黑衣人闪躲之间,清欢就已经知道这个人的功夫比他好太多了,他到现在都没有反攻,若是等到他反击之后,清欢不知道自己还能撑上多久。
可是就算是死,也要撑到最后一刻。
因为——
他不知道!
只顾着在她前头守着,看着黑衣人出手。
黑衣人眼里全是焦急,声音喘着,看了看那池子里头开始像是在渐渐盛开一样的血莲花,一动脚往前面而去,不管不顾,一下子往慕清欢锁骨之上一砍,血一下子蔓延而来,把人往边角之处钳制住,他立马丢了这一个,再度往前面去砍向池中的女人。
慕清欢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居然横拦在她面前,“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远!”
那砍下去的一剑,半途被截去,砍向女人的剑,却冲到了慕清欢的身上。
他吃疼,一下子吼了出来。
下一刻,池中浑然乱做一团,一股混着血的水花冲黑衣人而去,将他劈开了去,一下子被打到了墙壁上去。黑衣人一看水池中渐次盛开的血莲花已经碎了,没做停留,立即便逃走。
赤莲一双深红的眼睛里头,布着一层有一层闪烁的红光,几度一亮一明一暗,最终暗淡下去,“噗”的一声,一口波及心肺里头的血喷出,落在身上。
深红的眼睛,渐渐化成了黑色来。
她颓然极了,一下子倒在池子里头,埋过了头。
慕清欢不顾着身上流血的伤口,一下子扎进了池子里头,将那浑身无力的人捞起来,她浑身都透着冷,什么也想不到,一把抱住,把自己的体温传过去。
赤莲苍白,白得如同那一身蚕丝寝衣一般。这胸膛上头的暖意所在,好一会儿,她才缓和过来,呛了几口水,满目颓唐,微微喘着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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