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五。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在第二天的凌晨时分停了下来,地上厚厚的一层,早起的家丁们纷纷拿着扫把和木锨起来扫雪了。听着外面的人声欢笑,我不得不起床了。
天光刚见亮,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打扫干净。我的头有些沉重,四肢无力,大约是有些感冒的症状。两可说我脸色不大好,略微有点低烧,她便吩咐厨房煮了很浓的姜汤来让我喝,这个办法还是我告诉她的。
早饭没什么胃口,只是随便吃了两口。想着司马晦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回来,下了这么大的雪,他和疾风到底住到哪里去了呢?
太阳出来了,阳光很足,温度很快上升了,房檐上的雪逐渐化了,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
两可见我病着,不再叽叽喳喳地找我聊天说话了,可我不理她,她也无聊,守在我旁边又不敢出门,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疾风带着一顶深灰色的帽子进来的时候,两可没有看见他,直到我出声喊她,她才回头。
“呀,大人,疾风回来了。”可算见到有人进来,两可兴奋道。
“你去外面守着吧!别走远。”我吩咐两可。
“好啊!我出去走走,可闷死我了。”
我刚喝完一大碗的姜汤,又披着厚厚的毛敞,此刻正觉得脸上发烫。
“你生病了?脸上这么红?”疾风毫不客气地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登时觉出,这疾风又是司马晦扮的,否则不会如此言语举动亲昵自然。“来便来了,老是扮成疾风的样子做什么?”
司马晦将一只手伸过来,触碰到我的额头,之后讶然地说道:“体热这么明显啊?可去请了大夫诊脉?”
我摇摇头,“这几日降温受了寒气,没什么大碍的。”
“那怎么行!”他摸了摸身上,遗憾地说,“我身上原本带着一种灵丹可缓解百病,如今却没了。”他握着我的手,满含宠溺的语气道,“看到你生病比我自己生病还难过,不如我这两日留下来陪你吧!”
我用手向外推了推他,回道:“这感冒虽是小病,也能传染人的。你今日匆匆回府,可是有事吗?”
“主要是看你,顺便拿一样东西。”司马晦说。
“拿什么?”我问。
“红英会的信物,你头上那个钗环。”
我想起来,司马晦很早之前交给我一个头钗,我戴过几天,后来就收了起来。“我去给你拿!”我站起来,往内庭卧室的方向去。
司马晦紧随在我身后,待我一进内庭便忽地双手打横抱起我来,快步到了床边。
我低声惊呼,“喂,青天白日的,你要做什么?”
他笑咪咪的,凑近我的脸庞小声道:“你生病了,不宜活动。只管在这里坐下,那东西放在哪里了,我去找就好!怎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羞臊了脸皮,又不敢太过与他纠缠,闷声道:“就在梳妆镜下面第二个抽屉底部一个暗格里,你去取吧!”
司马晦点点头,却不动。我被他气到,懒得理他,便将头扭到一边。
“这就生气了?”他扳住我的肩膀,将我的身子用力扭正。“来,你带我去找!”
他拉着我的手,走到梳妆镜前面,很快取出了那枚钗环。我没戴过几天,钗环还是崭新的。从表面上看,这东西就是女人头上的配饰,没什么稀奇的。
我拿在手上,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古怪啊?为什么被你们当成信物?”我不解地问司马晦。
司马晦的目光直视前方镜子里面的那个我。“你若想知道,我以后告诉你!你看那里面——”说着,他指着镜子里面的人,然后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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