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大人,韩大人看您来了。”狱卒一脸小心翼翼,额角甚至渗出了一丝冷汗。
被关押在天牢之中,便是再大的官,也保不准便永无出头之日,甚至横死在牢中,也不会有人来问一下。然而平日里放肆惯了的穷凶极恶的狱卒们却依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甚至言语间的挑衅,也无法做到,甚至单单接近飞廉所在的牢房都会感到一股巨力牢牢压在胸口,几乎无法呼吸。
这般威压,天下独此一份,源祖神州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飞廉大人,此刻正盘膝坐在简陋的牢房之中,十指疾挥,全神贯注地比划着什么,仿佛面前有一张看不见的画卷,任她在上面尽情挥毫。
“飞廉大人?”眼看牢中之人完全未曾注意到他,狱卒只得又试探着问了问,欲上前一步,然而左脚刚迈向前,便不自禁地缩了回来,甚至整个人还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却仿佛撞到了一块巨岩,整个人被弹得向前扑倒,骂骂咧咧地回头看时,却发现自己正被那高高在上的一双眼瞪着。
“韩韩大人?”狱卒脸色煞白,小鸡啄米一般磕着头,嘴巴哆哆嗦嗦的,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高大的人影也懒得与他废话,一脚迈过他的头颅,就像迈过一颗小石子。
“飞廉,许久不见了。”
那声音仿佛巨石缓缓压下,缓慢,却沉重得令人窒息。
韩光瑜,飞廉,二人那对常人来说太过沉重的威压相互倾轧,相互重叠,却被彼此视作无物。
这声呼唤,终于让飞廉的手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门口静立着的高大人影。
“韩光瑜?小韩?是你么?”飞廉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欢快,然而那张脸隐藏在有段时间未曾打理的乱发之后,韩光瑜甚至看不见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这份欢快并无虚假,这让韩光瑜多少有些不快,听到对方称自己“小韩”,磐石般的心神甚至微微有些动摇。
“你似乎,很高兴见到我。”
飞廉点了点头。
“是啊,从那件事活下来的,毕竟不剩多少人了,小韩你算一个,还有小咪,阿秦,赵老爷子,还有”
“那件事?你是说,你出卖了所有人的,那 件
事?”韩光瑜迟疑地说道。
“那不叫出卖。”飞廉否定地摇了摇头。
“那叫必要的牺牲。”
韩光瑜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你为何,唯独不牺牲了你自己。”
飞廉诧异地仰起头来。
“我以为这是明摆着的,我是所有人之中最聪慧的,理应由我活到最后,主持那场牺牲之后的事情。”
早在许多年前,韩光瑜便已练就了一副磐石一般的心肠,甚至在手刃那自己视为亲兄弟的男人时,也未曾颤抖。
但此刻,韩光瑜却有那么一刹那想抓住眼前这个人的脖子,捏个粉碎。
“哪天我从天牢出来了,咱们几个应该在一起聚聚,叙叙旧。”飞廉提议道。
你怎么敢你怎么有这个脸
“你就那么确定,自己一定会出来?”
飞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待我该出来时,自然会出来。”
韩光瑜摇了摇头。
“你应该死在这里。”
飞廉终于有些认真起来。
“你是在记恨我?这不应该。我以为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多少能够理解我的,就算做不到小咪那样淡薄,至少也不该像阿秦那样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
“因为我杀了叶凡?”
“因为你毫不犹豫地杀了叶凡,为了断绝北公国的后顾之忧。”飞廉点了点头。
“原来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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