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景催促之下,司机把车开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厉墨景自己住着的别墅。车才堪堪停稳,他已经一手抱着言亦暖窜了下去。
管家和迎出来的两个仆人都是呆愣在原地,一来是没有想到这位言小姐这样多灾多难,只是出去见见夫人而已,也弄成这样回来。二来是从未见过厉墨景这样紧张一个人。
分明他前两天好像还恨嫌弃这位言小姐来着吧?
“送些伤药到楼上来。”
明知没有必要,厉墨景还是吩咐道。
言亦暖背上流出的鲜血都有些干了,和他的手臂粘腻在一起,每动弹一下,都用力地牵动着他的心绪。
他轻轻将背朝上言亦暖放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仿佛她是一块儿易碎的玻璃,稍稍用力多一些,就会碎掉。
这时候才得以仔细地看见她背上的伤势,她虽然穿了比较保守的衬衣,可那戒尺鞭打的痕迹仍旧清晰无比。厉墨景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杨湘茹下了多么重的手。
他犹豫了一下,从管家手里接过了伤药。因厉墨景从小就个性十足,家法当然也没有少受了,这些伤药,虽然近年已经很少用到,但毕竟还是常备着。
“你们先出去吧。”
厉墨景叫了下人们都出去,自己找来了剪刀,轻轻沿着言亦暖的伤口,将里外的衣料全都剪开。然后把那膏状的药一点点涂上言亦暖的伤处。
这药厉墨景以前常常用到,好是好在伤口能够快速愈合,可涂上去时候必定疼痛难忍。可惜这时候厉墨景再怎么心痛,也不会放弃给她上药的。
言亦暖似乎受不住这样的痛,一双柳眉紧紧皱着,嘴里不自觉地喃喃,“我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
厉墨景擦药的手不禁顿了顿,似乎对言亦暖话里的意思生出一些好奇。
“厉哥哥……我怕……”
看来是迷糊了,在说胡话吧。
厉墨景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
这女人说着已经全然忘了他,可是又在这种时候把厉哥哥挂在嘴边。她到底是真的忘了他,还是在骗他呢?
厉墨景心里没了主意。
只是小心地把药涂好,才发觉她的身子有些发烫,也许是感冒并没有好,也许是在那阴冷的祠堂里呆的久了。厉墨景有些担忧,想留她自己好好休息。
却发觉言亦暖眼角挂着一丝丝眼泪,心上一软,却是爬上.床将她整个抱住了。
“别怕,我在这。”
厉墨景伸手将她额前的乱发拂到耳后,靠在她耳边说着。若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惊异于他此刻的温柔,已然到了让人难以相信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厉氏总裁的地步。
但他的安慰竟很有效果,言亦暖搂着他的脖子,渐渐也安分地睡着了去。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样子有多可爱,叫厉墨景看得入神,以至于就这样连衣服也不换,抱着她过了整夜,到天要亮的时候,才勉强睡着。
……
总觉得睡着时候有什么人一直抱着她柔声安慰,言亦暖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愿睁眼。
这世上会这样安慰她的人,大概已经没有了吧?
可是当察觉到真有人正抱着她的时候,言亦暖头皮一麻,近乎逃一般地差点从床上窜了起来。
但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将她拦住了。
“你跑什么?”
刚睡着就被吵醒的厉墨景难得慵懒,声音带着难言的磁性,双手环着言亦暖的腰身,将她向自己怀里又拉进了些许。
“我……厉墨景?”言亦暖却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惊骇之下,甚至有些忘了这个男人前几天是怎么一脸厌恶地将她弃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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