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毓麟拧紧眉头，冷冽的光从他凤眸中迸射，“你到底喝了多少？”

    “得了吧，谁喝多我都不会喝多。”

    替姜小桥付了酒钱，一转头，女人又不见了。

    姜小桥踩着细高跟，伸出双手，奔跑在安静的夜里。

    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

    白色羽毛似的雪花伴着夜风，飘落在她头发上，身上。

    这是她回南市之后见过的第一场雪，跟小时候一样。

    唐毓麟跟在她身后。

    如黑丝绒般的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路灯。夜风摇曳着路边的树枝，花木婆娑声中，仿佛什么都远离了此间，只剩下眼前的女子。

    风吹得她的长发散乱，尖尖脸上那双宝光璀璨的眸子，清冽出尘。

    她笑起来很美，浅浅的梨涡，像孩子，更像一个精灵，溜出来误堕红尘，睥睨凡世，他不觉久久地仰望。

    “咦，有星星哎。”

    男人循声望去，眉心一跳。

    不远处公园里一棵高高的圣诞树，挂满了亮闪闪的星星。

    女人脚上的细高跟蹬在木架梯子上，纤细的手指拽着两边，一步一步往上面攀爬。

    “姜小桥，你现在是要蹬着高跟鞋，踩在结冰的梯子上，然后摔断脖子吗？”

    唐毓麟赶紧上前扶住梯子，抬头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银色的高跟鞋似乎一个不稳就会栽下来。

    姜小桥回头，雪白晶莹的面庞绽放出清美的笑容，“唐宝宝，我行的，你看我给你摘星星。”

    唐毓麟眉心剧烈跳动，惊急交迸，目光锁在女人身上。

    冷风阵阵，带着雪花，朝着姜小桥刮来，激得她裙裾纷飞，仿佛站立不住。

    “姜小桥！你是打算以后让我每天养着叼着筷子坐着轮椅，还用筷子打信号‘抱歉，我以为我行的’傻女人？”

    女人摆摆手，“我以前在家具店打工的时候，还爬到上面盖屋顶。”

    她踮起脚尖，伸手摘到了挂在树顶上最闪亮的星星。

    她的嗓音轻柔，映着附近树木婆娑之声，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耳边似语。

    “唐宝宝，如果星星掉下去，你会接着吧。”

    女人扬着头，微笑着，眸中似乎闪着泪光。

    男人恍惚间，姜小桥立足未稳，便如白鹤一般，翩然掠空而下，连人带梯子全部砸在了男人身上。

    唐毓麟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身上的雪垢，拖起姜小桥的身体，就往车上走。

    他是疯了，竟然会觉得这个女人可爱。

    “你们在这个神圣的地方干什么？！”

    一道嘶哑肃穆的喝声响起。

    男人面前站了三个修女打扮的中年女人？!

    唐毓麟：“……”

    “星星是谁摘的？”第一个修女打扮的女人问道。

    “这还用问吗？”第二个修女冷眼瞥向二人，说道。

    “主啊！”第三个修女闭眼，低头，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唐毓麟叹了口气，搂着姜小桥的腰，道，“不是我摘的。”

    “干嘛让一个少女醉成这样？”第一个修女继续发问，眸光死死盯着唐毓麟，像是他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我都说明摆着的了。”第二个修女朝着男人翻了个白眼，脸上挂着一幅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的小表情。

    “主啊！”第三个修女惊呼一声，闭眼低头，在胸前划十字。

    唐毓麟真想把姜小桥给丢了，耐着性子沉声道——

    “对，是我摘的，多少钱？”

    这时，姜小桥趴在了男人胸膛上，抬起脑袋，鼻尖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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