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刻，姜小桥眯起眼眸，惊骇到嗓音都变了调。

    “你们说姜黎明自杀？”

    她面前站了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望向她，说了一长串。

    她脑袋嗡嗡作响，只听见几句话。

    “姜小姐，今早有人看见姜副市长投河自尽，尸体在警局，请您过去一趟，确认是否是家属。”

    姜小桥不敢置信望着警察，突然暴怒吼道，“姜黎明怎么会自杀，他怎么会死了？！”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正要解释，就被她厉声打断，“不可能！这不可能！”

    警察深深叹息一声，眼睫微微颤动，像是见惯了家属这样的反应。

    姜小桥想起惜命如金，鬼迷心窍，努力向上爬的姜黎明，心底生出一丝寒意，咬牙道，“我不信，世上的人都死光了，他都不会死，他怎么可能放弃万贯家财，放弃现在的地位去投河？”

    她不能相信，全身都在微颤，仿佛强忍着，让自己清醒。

    冬日的阳光在她脸上飘摇明灭，她雪白的面庞被光影浸润，冰寒无比。

    唐毓麟从不远处走过来，抬头望着这一切，眼底有复杂的阴霾。

    “先去警局看了再下定论。”

    他带着她，驱车开往警局。

    一路沉默。

    姜小桥托腮望着窗外，脑袋是一片空白。

    到了警局的停尸房，姜家的其他人都已经到了，一片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都是你这个贱人，克星害死了爸爸！我要杀了你！”

    跪在地上的姜映雪看见姜小桥走进来，美眸中亮得摄人，扬手一个巴掌朝她扇来。

    姜小桥还未反应过来，人影一闪，男人已经挡在了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堵墙，静静伫立在她面前。

    唐毓麟的手正攥住姜映雪细白的手腕吗，脸色引沉，双眸微咪，冷厉的气息勃然而发。

    “谁给你的胆子，动她？”

    姜映雪不甘心的缩回手，恨恨地瞪了一眼姜小桥，怒骂道，“你这个害人精，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忽然朝着外面的警察高喊道，“警察我要举报，这个女人曾经拿着凶器闯入姜家行凶！不仅打伤我，还举枪指着自己的亲生父亲，爸爸肯定是她害死的，你们赶紧把她抓起来！”

    姜映雪满心郁愤，美眸中怒火更炽，恨不得此刻就杀了姜小桥！

    警察听到这样的话赶紧从外面走进来，一边安抚姜映雪的情绪，一边狐疑地看向姜小桥，如果真如姜小姐所说的那样，姜副市长的死因还真得好好查了！

    “老公，你死得好惨呐，你走了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哪个黑心的东西，坑害了我老公！”

    白雁容抬起头，神色阴沉扭曲至极，晶莹的泪目灼灼盯着姜小桥，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那个贱种害死了你，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很快也会下来陪你了！”

    这话以退为进，阴损至极，无异于火上浇油，警察对姜小桥的脸色更加不善了。

    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真的是禽兽不如！

    “姜小桥小姐，请您跟我们出去，我们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一位老刑警走到她身边，沉声道。

    姜小桥没有理他们，慢慢走到尸体旁边，掀开白布。

    她强忍住全身的颤抖，耳畔全是鲜血流动的声音。那个多年来，午夜梦回， 让人痛恨到极致的亲人，在心头涌动，刻骨铭心。

    她微微闭目，手下机械地放下白布盖住死者的遗体，心中却恨不得大哭大笑出声。

    何苦呢？

    姜小桥问自己，从她母亲离世那一天算起，这一问，她已经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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