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镇名叫礼镇,镇里有条小河。说来奇怪,这河水终年不涸,水质甚清。里面的小鱼倒不见得有多少,只有几只嬉戏的透明小虾。朗月蹲在河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刚欲拿水桶舀上一瓢河水,冷不丁的,右肩被痛拍一下,紧接着传来一声大喝:
“何方妖孽!看我擒拿住你!”
朗月眉间跳了跳,迅速用左手擒住右肩上的那只手,跳起来将它反扭住。抬眼一看,果然是小窗。
小窗吃痛的叫了一声:“哎哟疼疼”
朗月看着小窗,愣了一下,继而马上把手放开,默默的转身打水。
“朗月,你咋不理我了啊。”小窗往河边一蹲,气呼呼的说道。
朗月的身体僵了僵,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把桶沉入到河底,耐心的看着桶注满清水。桶的木纹在河里边看来,别有一番质朴的美感。
小窗自己等了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只见其上前一步,在朗月的后背上打了一巴掌:
“你这什么态度啊!干嘛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啊!你不就嫌弃我是个女的吗!”
朗月两眼一黑,从小到大玩了这么多年,这小姑娘难道还知道自己是个女的?
“是女的怎么了啊!我吃你家大白饭啦?你少那副熊样,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不搭理我,我就!”小窗说到“就”这个字,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没话说,她只得杏眼微瞪,满脸通红的直视着朗月。朗月被她这么一闹,不禁急道:
“你自己说说,咱俩认识十年了,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但你又把我当什么看呢?昨日我才知道自己居然成天跟一个女儿家的天天打打闹闹,害得我一宿没睡。”
小窗眨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听了朗月说了一番话,内心倒也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哼唧了一番,她委屈道:“女儿家又怎么了?我看你也没少和我玩。如今长大了,知道我是女的了,也不用着我了,便把我光冕堂皇的一扔,用性别和我生分。我娘生前说的对,男人果然一个个都是大猪蹄子。”
朗月越听越头疼,不由得开口辩解道:“倒不是我故意要和你生分。你自己想,你一个姑娘,不管怎么说以后都要嫁人,若是天天缠着我玩闹,以后万一被人发现了,那日子怎么好过?不如就此断了,我也不往外说,并且还拿以前的那个你做兄弟,岂不更好?但要独说的是,以后咱俩还是少来往为妙,你以后还要嫁人呢。”
小窗看着朗月,一时间竟气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子,她眼底突然浮起一层晶莹的泪,朗月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慌了神。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小窗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朗月伸出手去,本想拍拍小窗的肩膀安慰她一下,结果手伸到一半突然想起小窗是个姑娘,一时间手呆在半空,竟又垂下了。小窗看着朗月犹豫的模样,内心又急又恨,最后啐了朗月一口,掉头便跑了。朗月刚欲去追,却又想起小窗是个女儿身。登下停住脚步,眼巴巴的看着小窗消失在前方的小路中。
过了一会儿,自己低下头去打水,脑海中闪过和小窗的一幕幕。六岁那年与小窗在宴上相识,十年来,二人可谓是情如手足。小窗虽和他一起长大,但他一直把小窗当兄弟来看。虽其中有些许破绽,但朗月自己也粗心大意,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小窗从不允许别人和自己一起小便,因此与镇上许多的青年都存不快。只有朗月觉得别人小便自己站在旁边看着不太礼貌,因此便每每回避。他觉得应该给朋友空间,也应该给自己空间。再就是他一直认为小窗那活儿太小,可能心里也自卑,因此格外在这方面替小窗着想,怕她为难。
他倒也是理解。哎,要不是前几天他在小窗家门外候着,想找小窗去捉鱼烤着吃,不甚踩了一条蛇,无路可走时慌忙推开小窗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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